庆红父亲与他的花喜鹊散文

皖人春秋·精短散文

父亲与他的花喜鹊

合肥|庆红

我们村中娃,都爱打趣地叫我“海陆空”三军总司令,为啥呢?待我细细与大家道来。

因为我家有一个特别爱养动物的老爹,他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喝茶,他节衣缩食,就爱养动物。

如果在今天,这样的六月,这样一个晨光熹微的早晨,你们穿过时光隧道,来到庐州,来到一个叫凌湾的小村庄,来到我家大门口……你们就会看见,卧在大门口的墙根下,打着盹的看门狗“赛虎”,正从厨房的灶洞里,躬着腰爬出的小猫“咪咪”,公鸡追着鸡婆正在菜园里打情骂俏,鸭妈妈带着一双儿女游戏于池塘的荷花间,屋顶的青瓦上,还有一对白鸽在呢喃私语。天上飞的有白鸽,水中游的是麻鸭,地上跑得是小狗,老爹不在家的傍晚,呼唤它们归来,就是我这个老大当仁不让的职责。这不,我刚刚“咕咕”唤回那对白鸽,又得赶紧去池塘找回麻鸭一家三口,好在“赛虎”从不要我操心,总是如影随行。小伙伴们见我日日统领鸡、鸭、鸽三军,故大家都调侃,叫我海陆空司令。

后来由于建设大市场,我家成了拆迁户,再无昔日广阔的场地,老爹只好与他亲爱的动物们,挥手作别。

退休后的老爹,觉得生活如同荒漠。为了给“沙漠”增添一点“绿色”,在家养了一只德国牧羊犬,但由于狗吠太扰民,老爹只好忍痛割爱,将牧羊犬送给了乡下的二叔。送走狗狗后,老爹失了伙伴甚是落寞,我和妹妹就鼓励他多出去走走。

我始终相信,这世上,人与人、人与物都是有缘分的,或者说万事万物皆因缘起。

那日老爹和往常一样,去家门口的花冲公园遛弯,就在他准备回家时,看到有人拎着篮子,里面放着两只小鸟来卖,爱动物的老爹,看到这两只雏鸟,小小的,怯怯的,动了恻隐之心,拿出口袋中仅有的五十元,买下了这两只可怜的雏鸟儿。

老爹拎着两只鸟,刚刚走几步,有多年养鸟经验的老王头,就十万火急地赶了上来,说:“老庆头这是花喜鹊,野性大,根本养不活,别白浪费这五十元钱,赶紧地,把鸟送还卖鸟人。”老爹讲:“我和这鸟有缘,我不养它,它只有死路一条,救鸟一命,也算积善。”说完他大步流星向家走去。

因这两只喜鹊才出生不久,不会自已吃食,老爹就将买来的小米二次加工,研碎掺上蛋黄,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似的,一口一口地,用一个特制的小勺为它们填食,一天多次。有喜鹊的日子,老爹出门办事,总是来去匆匆,生怕误了他宝贝的饭点。

几个月后,喜鹊在老爹精心调配食物的喂养下,长大了,长壮了。叫起来,声音清脆,走起来,体态优美,有使人一见就心生喜悦的感觉。

“喜鹊枝头叫喳喳,喜事要到主人家”。因为喜鹊是一种吉祥鸟。我和妹妹分别给这两只可爱的小家伙,起名“欢欢”和“乐乐。”

时间的风尘,把小家伙们的羽翼吹得渐渐丰满,也吹来了小喜鹊们对老爹的依恋,不论老爹走到哪,它俩都蹒跚着跟着,老爹看书,它俩就在旁边默立,老爹散步,它俩就在老爹肩膀上观望……

人鸟相处竟可以如此美妙和谐。自此老爹遛弯可拉风了,遭遇围观是常态。合肥晚报、合肥电视台的记者也闻讯前来采访。

这世上有一种弥足珍贵的东西叫“感情”,尽管这两只喜鹊,早把老爹当成了亲人,时常会像胶水一样粘着老爹。但它们还是会被树上的同类吸引,时常会和树上的喜鹊呼唤应答许久。

“尘世的鸟笼只是它们暂时的家,其实它们内心深处,还是很向往那种追风逐云,自由自在的天空生活。”老爹叹息地说。

选择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老爹决定放飞“欢欢”和“乐乐”。

母亲问:“老头子你真舍得呀?”父亲回答说:“我真舍不得,可我更愿意让它们回到自己的家,更愿意它们自由自在飞翔在天空。”

喜鹊“喳喳,喳喳”唱着不舍的恋曲,轻巧的躯体、翅膀的黑,在气流中划出淡蓝色的弧光,盘旋了许久才选择离开。

“它们其实就是天空的一部分。”老爹深情地望着那两个渐飞渐远的小黑点喃喃自语道。

注:图片来自网络。

庆红,合肥市作协会员,安徽省民俗学会会员,供职于上海铁路局,出版有散文集《庆红随笔》。在《新民周刊》《合肥晚报》《新安晚报》《上海铁道》等发表过诗歌与散文。喜欢干净纯洁的文字。

《皖人春秋》

一个寂静、纯粹的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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