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诗歌第420期徐澄泉散文诗选
点击上方“   徐澄泉,年12月生于重庆万州。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我们——北土城散文诗群”成员。出版的著作有:诗集《流浪的风》《寓言》《坐看蝴蝶飞》《与影共舞》,散文诗集《纯与不纯的风景》《一地黄金》等,编著《诗意犍为》《人文犍为》等。参加第13届全国散文诗笔会。现为四川乐山市作家协会副主席、犍为县文联主席、《岷江》杂志主编。氤 氲   一阵风,一股气,在山间流动,在水面轻浮。它在我的房前和屋后,悄无声息。   貌似一种质地很好的材料:宣纸。   正好。作一幅山水画,写一首朦胧诗,谱一段舒缓的乐曲,挥几笔自由的行草,跳两支美妙的华尔兹。   远观和近抚,都是上好的艺术。   月辉倾洒,为它催梦,梦境幽深;   阳光来袭,给它镀金,虹影迷离。   确是一匹质地绝佳的丝绸!   使我,产生抚摸的欲望——   一手伸进去,空空如也;   一把抓起来,空空如也;   一步跨进去,除了空,还是空。我被巨大旷远的空,陷入了迷蒙,沉入了迷梦:天啊,我发现了狐仙的妖媚!   我要战胜这个迷人的妖精。我以理性为武器,奋力挣扎和抵抗,迅速撤回到现实的高地。从此,逢人便讲——   “氤氲,又名陷阱,亦称猛兽。呈现死亡之色,散发尸体的腐味;表面温柔美丽,内心恶毒阴险。擅长以假象和虚幻,诱捕失去理智的迷途者。”谁能占卜我的命   日子像树一样越来越瘦,我却越长越肥。穿过深秋缤纷的落叶,我把一段路走得斑斑驳驳。   一棵单薄的树,被风追赶到了我的前面,等待我的追赶。树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就是我印象中乞丐的样子。我并不打算与树合作。我停顿下来,拾起两片树叶和一股风的影子,占卜我的来路和去向。猛抬头,就看见了雪山。几缕阳光打在雪山的额头上,神的头颅闪闪发光。   一只鹰从天空俯冲下来,衔了我的帽子又飞回雪山的高处。我怀疑:这是一个偶然的事件?还是神谕的必然!   我该何去何从?是从来路回到历史的深处,做一个祈求时间轮回的乞丐呢?抑或乘着鹰的翅膀飞往高处和远方,尝试过一回神的生活?   树与乞丐,雪山与神,鹰与帽子,都不回答我。上帝与小鬼   一只小鬼从地狱越狱,经过人间奔赴天堂,受到上帝接见。   上帝问:“小可怜,你流落到此,不想念亲人吗?父母,兄妹?”   “什么是亲人?”小鬼反问上帝。   “小朋友呢?”   “没有。”   “家呢?”   “不知在哪里。”   “国呢?国王呢?”   “我不知道国是什么样子。但我们那里有阎王。”   “你幸福吗?”   “我梦见过一次。”   “你有爱吗?”   “我爱美,但我很丑;我爱钱,但我很穷;我爱权力,但我总在万鬼之下,我是众鬼的奴仆;我爱自由,但大鬼们总用镣铐锁着我……”   “可怜的小东西啊!总有什么属于你吧?”   “有啊!”小鬼高兴得滔滔不绝——   “我有阎王殿……我有鬼门关……我有奈河桥……我有阴风……我有鬼火……我有梦!有上帝!”   上帝哈哈大笑:“机灵鬼!你就当我的助理吧。你有的,仍归你;没有的,我给你。”   从此,地狱小鬼成为天堂的精灵,在天堂无边的空旷里,像云朵一样缥缈。捕鱼记,或返朴归真   左手掷出一块石头,右手拧起一条肥鱼。   我在梦中水面模仿远古初祖,以朴拙的技法生存,或者劳作。   以及古朴的歌唱——   “断竹,续竹,飞土,逐肉。”   我把一条鱼的纹身,当做象形文字理解。   正是梦醒时分。一轮明月挂上树梢,鱼眼眨动夜空,挣破一张巨大的网。醉花阴   桂花撒在干净的地面,一地碎银摊到了纸上。   我匍匐在地,蘸月光洗耳,听到银子叮叮当当被风敲响。   我手捧丝绸,浇阳光擦脸,看到银子羞羞答答的表情。   我闭目禅思,邀秋雨入定,却被吴刚新酿的美酒熏醉。   银色月,阳光脸,桂花酒,阕阕都是醉花阴。   忽如伊人缥缈的的碎步,在秋水之上晃过。   又似一抹挥之不去的氤氲,在一个人心中弥漫。   正好是:人闲桂花落,心宽浮暗香。随 便   我是一个随便的人。   我把果皮和纸屑随便丢在地上,污染了整个地球。   我随便吐出一口浓痰,一些病菌就在地球上弥漫。   我随便射出一发子弹,就把地球打了个洞。   我随便穿越斑马线,随便冲撞红绿灯,就改变了地球的秩序和规律。   我随便一次心跳,地球就随之搏动。   我随便一个想法,就决定了地球的明天和未来。   如此这般,我随便地对待地球。   如果随便哪一天,地球随便反制我,随便一个喷嚏,随便喘口粗气,随便一声叹息,随便一个小小的动作,我就会如同一粒微尘,从一件衣服上被人随便抖落,在茫茫宇宙中,随便地飘啊飘……   其实,我原本就是一粒随便的微尘,随便来,随便去。流行事件   城市餐桌上,流行吃野菜,鱼腥草、马齿苋,红苕叶,都很天然和绿色,低碳又环保。   (这种久违的菜青色,过去是我们乡下的流行色,我们乡下叫猪草,在每一个人脸上,漫山遍野生长。)   红苕和洋芋,包谷与豆角,我们曾经叫主粮,我们现在叫猪食。这些像我一样土里吧唧的乡巴佬,小心翼翼跟随我,窜进城市餐桌的VIP。   乡下过年时,流行家家户户请屠夫杀肥猪,备年货,宴宾客。   城市角落里,流行有权有势之人、富而不仁之辈和市井无赖之徒买凶杀仇人,有仇报仇雪恨,无仇杀人给猴看。   城市大街上,流行贵族宠犬名、平民养土狗,流行行人满街躲狗、城管当众打狗。   (也有关门打狗、当着主人打狗、狗男女行苟且事等狗事件偶然发生。)   繁华都市,狗的天堂。从此不闻蜀犬吠日,惟闻恶犬吠人。咕咚来了   撒谎的孩子在寓言中撒谎说:“狼来了!”狼真的来了。被谎言麻木的大人们,麻木不仁。   电影中的小兵张嘎,小人书里的小英雄雨来,都说:“鬼子进村了!”男女老少举起长矛和大刀。   农民进城打工,农民子女进城上学,傲慢的城里人说:“乡巴佬来了!”乡巴佬以耻为荣,最终成为城里人。乡巴佬也对后来的乡巴佬说:“乡巴佬来了!”   沙尘暴来了,洪水来了,干旱来了,地震来了,热带风暴来了,瘟疫来了,性病来了,经融危机来了!   “咕咚来了!”   金黄的木瓜掉进碧绿的湖水,森林里的小动物们边跑边喊。“咕咚咕咚——”,咕咚之声不绝于耳,搅乱一湖宁静。十字架观察记   那个胸挂镀金十字架的人,不嫌多余,又用手指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十字架光芒四射。   东南西北。向四个方向奔突的,有作为万物之源的太阳,有代表生命的树木,有四种造雨的风,有男和女的生殖符号,有苦难的象征,有坚定的信仰……即使是被死神穷追猛打的叛逆者和异教徒,叛国者和杀人狂,吸血鬼和悭吝人,毒贩和贪官,垃圾和狗屎,甚或无辜的笨熊、蠢猪和憨兔,最终都被密集的箭矢,死死钉在木桩上。   只有伟大的耶稣,逃此一劫。自古如斯。   十字架,四根绳索紧拽着,稳固性能极好。东风吹,西风刮,永远屹立不倒。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十字架,酷似绞刑架。   此时,十字架还在那人胸前晃荡着。他的头颅和身体像十字架一样晃荡着,在悬崖边跳着滑稽的舞蹈。他一脸平淡无奇,胸无跌宕起伏,两眼空洞茫然,又用手指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阿门!”一群各怀怪胎的信徒,无论哪路鬼魅,都在他的诱导下,也用手指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阿门……”   我在三尺以远看风景。凭我清醒的头脑,敏锐的嗅觉,犀利的目光,在那人布放的烟幕弹里,发现了一枚真实的炸弹——   十字架,命悬一线!石头剪刀布   这个游戏,我们都来玩。   一匹上好的布,也可以是丝绸,一刀划过去,事物一分为二,成就一个伟大的哲学命题。   丝绸,也可以是水。   举起你锋利的刀,一刀砍下去!   斩不断,理还乱,水更流,落入诗人无端的闲愁和世俗的窠臼。   那个不慎的落水者,其实就是勇敢闯入的石头。   他以其重量级的身份,坚硬的质地和沉着的内心,果断地一锤定音!   一场悬疑的游戏,到此结束。   谁输谁赢?孰是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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