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值爆表万人迷妖精受运势亨通集大气运霸总攻;做为省城最有权势的黄金单身汉,周朝拂被无数狂蜂浪蝶‘偶遇’搭讪过。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只叫做敖珵辰的妖。他在雷雨天扯住了他的衣袖,“有缘人,你看今天雷雨交加,如有蛟化龙是否会成功?”这真是周朝拂迄今为止所遇见过最清奇的搭讪。于是,他以自认为最婉转的方式使俩人同居到了一起——一纸合约。一年的合约转眼即到,周朝拂情根深重,准备求婚,敖珵辰却要化龙飞升?!
第一章
做为省城最有权势的金单身汉,周朝拂遇到过的搭讪数不胜数!
唯一让他一眼心动的,是一位叫做敖珵辰的青年。
他在一个雷雨天扯住了他的衣袖,精致到惑人的小脸上挂着几分微不可察的紧张与犹豫。一开口,发音古怪含糊,像是才学会讲话的幼儿,每个音都失真的厉害,“有有缘人,您、您看,今天瑞雨......雷雨交加,如有蛟化是否会成功?”
这真是周朝拂迄今为止所遇过最清奇的搭讪。
“你长的不错。”周朝拂看着他漂亮的脸蛋。温柔道:“谁让你过来的?叶氏?王氏?”
叶氏和王氏为了争夺公司的单子,已到了杀红了眼的地步。各种招式层出不穷,周朝拂昨天遇到的大胸美人就是叶氏集团的大小姐。
可惜他不喜欢人工合成的美丽。
物欲横流的年代,美色已经变成了一种可明面交易的砝码。
而眼前的青年,显然值得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
不管是叶氏还是王氏,周朝拂都愿意支付这一笔费用。
·
敖珵辰却懵懂的看着他。
做为一只在江河里修炼了一千五百年的蛟。他过的实在失败。
他上辈子找错了讨封对象,落得削皮去骨化为聚钱阵的下场。
如今一朝重生,竟然又到了化龙讨封的时候。
可眼前这个男人……他不是上辈子自己遇到的道士。那个道士有着一身极浅的金光,那是身具功德的向征。
而眼前的男人,他身披祥瑞紫气,紫气宏伟庞大,几近接连天际。即使俩人相隔着一米,男人那身紫气霸道的将他包围在其中,熏得他一身妖骨都有些发酥。
敖珵辰有些发懵。
男人轻挑眉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找你来的人叫什么?”
敖珵辰张了张嘴,半晌又紧紧抿上。
他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叶氏或是王氏他都不知道。他虽说是重生的,但上辈子刚上岸讨封就有眼无珠的撞上了道士,讨封末成,还被关了起来物尽其用。根本没接触除了那个道士以外的人类。
‘轰隆——!’
天空突然炸响一道惊雷,银白色的电光如一道长鞭蛮横的划破黑夜,留下雷纹无数。
敖珵辰身子一颤。
近乎惶恐的抬头看了眼天。
·
蛟一千五百年可化龙,于雷雨夜,寻有缘人,问:“如有蛟化龙,是否能成?”
若有缘人答:能成。
蛟则应言生龙角,腾云升空,由蛟化龙。
若有缘人答:不成。
天道降下劫雷劈去蛟龙一身灵力,打回妖身。
敖珵辰琥珀色的瞳孔反射出雷光的轨迹,后颈突然一阵剧痛,如同上辈子被动雷打中般,那种深入血肉的刺痛……
“怎么?”周朝拂拉住敖珵辰的手,“他们不让你说?”
周朝拂的手很热,敖珵辰觉得自己被烫到了,瑟缩的回过神。
‘轰隆隆——!’
又是一道惊雷划过!闪电张扬舞爪撕破黑夜,划出锋利的线条,不耐的催促着什么。
敖珵辰单薄的身子抖了抖,祈求般抬头看了眼天。
他不想问,他不想问了……
‘轰隆隆——!!!’
惊雷炸响在了敖珵辰的头顶,冰冷的电光照亮他细腻如白釉般的脸。
敖珵辰握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松了。他缓缓垂下头,认命一般,颤抖道,“有,有缘人。你看今天雷雨交加,如有蛟化是否会成功?”
周朝拂看着浑身写满了不安的青年——他是被叶氏或是王氏逼来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又被他抛在了身后。
他实在没见过有哪一个长得如此合他的心意。
他伸出手,挑起敖珵辰瘦削的下巴。
青年有着一张过于俊美到有些邪气的脸。过于白皙的皮肤使他格外惹眼,如墨般扫过的眉眼精细惑人,眼尾微微上挑,那抹邪气与灵气就从尾部悄悄溜哒了出来,笔挺秀致的鼻间下是抹艳丽的红。
这人生得真是好看到过分。
确实是一个格外惹人心动的砝码。
周朝拂难得的好耐心,顺着他新奇的搭讪方式来,“你希望他成功吗?”
敖珵辰瞳孔一震,不敢相信般看向他。
“说,”周朝拂道,“希望吗?”
他精致小巧的喉节上下滚动,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紧张又向往,“希、希望的。”
周朝拂笑了,“我也这么希望。”
敖珵辰:“!!!”
周朝拂那一句话几乎决定了他的一切。
天际隐隐有金光闪烁,向着他飘来。
这一切来得如此顺利,敖珵辰几乎不敢相信。
只是不待金光进入身体,周朝拂接着道,“在我身边呆一年,你想要的,我同意了。”
金光落至半空,又在周朝拂随后补充的话里化为俩半,一人一半遁入敖珵辰和男人的体内。
敖珵辰错愕的看着男人,满脸的霸惊与不知所措。
天道竟然允许了男人的提议。
·
事情似乎朝着敖珵辰完全想不到的方向急驰而去。
男人拉着他坐进一旁的黑色轿车内,泛着清雅淡香的密闭式空间让敖珵辰不自在的往边上躲。
周朝拂搂着他的肩膀带回身侧,对着前方的司机道,“回家。”
司机欲言又止的回过头,最后以一种极恭敬的姿态轻声劝道,“威先生那里……”
“不去。”周朝拂神色冷淡,眉宇间还有丝不耐,“回家。”
司机似乎还想再劝,但见周朝拂的脸色冷峻,嘴角动了动,终是不甘的将话咽回了肚子里。转头间,略显责怪的往敖珵辰脸上转了圈。
敖珵辰顿时有了被误伤的无奈。
他看向身边的男人。
男人一身冲天紫气,又如此得天道眷顾。敖珵辰不敢太开罪他,但要和人类住一起,他心里仍是后怕。
敖珵辰在心底计量着说辞,轻声道:“抱歉,我们之间可能有些……”
车身猛然一个急刹!
敖珵辰毫无防备,身子随惯骤然前倾,即将磕到前面的椅背时,一截有力的手臂勾住他的腰身,强势的将他扯回怀里。
·
周朝拂拥着人以后也不放,沉声对着司机道,“怎么回事?”
司机脸色难看的看向突然从一旁蹿出的拦车人,歉疚道,“对不起周先生,但……”他声音发涩,“但小威先生拦住了车。”
小威先生,商界巨鳄威峰先生唯一的孩子。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天生浪荡不羁,活至三十岁,商场上的学识和本领都没学到一分,威峰的那身老子第一的霸道倒复制个通透。
今天是威峰的六十大寿的日子。这位首城第一批崛起的富商,最爱的就是借着生日宴当天举办宴会,邀请省城冒头的年轻商人,敲打一番。
中心思想不过——老子是省城的天,想赚钱,得拜我山头。
这种糟粕思想,周朝拂自然敬谢不敏。
礼到,人就不必了。
这样的行事显然惹到了威家父子。
·
“呵。”小威先生今天做出拦车的事,就没打算简单的放过周朝拂。
他脚一抬,踩在了车灯上,音调挑衅,“周先生这车可真漂亮啊。”说着唇角恶劣一抿,蛮力的踢踹!
敖珵辰坐在车内感觉车几被蹬得轻震。他看了周朝拂一眼。
周朝拂冷淡又强硬,“开车。”
司机“啊”了一声,心慌道:“可是……”
“没有可是。”周朝拂脸色如常,声音却低了下来,“开车!”
这一声真是威严与不悦并重。
司机脸色发白,但周朝拂的话又不敢不听,踩在刹车的脚缓缓移到了油门上。
小威先生还在外面叫嚣着,“周先生真是好大的派头,这是要等本公子请你才愿意下来吗?”
就在这时,车身突地发出一阵咆哮。
小威先生自然不相信周朝拂真敢让人撞他,但发动机声音越来越紧,车身紧跟着往前一踪!
他面色一变,急急往边上退。
线条冷硬的车身紧贴着他的鞋沿,飞驰而去。
……
小威先生在大庭广众下被落了脸,气得在后方愤怒的破口大骂!
敖珵辰第一次见听人类骂街,忍不住悄悄转过头去。
小威先生被车身惯性带倒,半摔在地。
不远处,一道的浅金色身影急步走来,姿态恭敬的搀扶起小威先生。
深夜的省城车道流畅,车身动力强劲,不过短短几秒,那道散着金芒的身影就被远远抛在了身后。
敖珵辰身体却怵然僵硬——是他!是他!
“害怕?”一道低沉的男声打在敖珵辰的耳膜上,周朝拂粘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伤不到人。老余不敢真把小威先生给压废了。”
敖珵辰面色惊惶的看向周朝拂。
如同拉住什么救命的浮木一般,急急扯着他的手腕,紧张道:“那个人,那个扶起小威先生的道士,他是谁?”
周朝拂:“认识?”
敖珵辰不安的捏住指尖,“有、有过一些恩怨。”
恩怨?
和小威先生的’谋士’有恩怨?
周朝拂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拥在敖珵辰腰间的手上下移动了一下,满意道,“既然与那位先生牵扯上恩怨,往后的日子,你可得乖乖呆在我身边了。”
敖珵辰苍白的小脸上挂满了不解。
周朝拂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小威先生可是出了名的坏脾气,那位先生更是心狠手辣,你得罪了他……”周朝拂停顿了一下,贴近敖珵辰的耳垂低语道,“省城能保下你的,也独我了。”
第二章
周朝拂称那位道士“先生”,并直言他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敖珵辰对此深信不已。
·
“乖乖呆家里。”周朝拂理着袖口,站在玄关处和敖珵辰告别,“想吃什么和阿姨说,老余送我去公司后就会回来,想出去就找他。有事打电话给我,昨天教过你怎么使用的,还记得吗?”
敖珵辰虽说是重生回来的,但上辈子刚从江河上来就碰上了那位道士,根本没机会了解人类社会的科技变化。
好在他为妖聪敏,百年前也曾学过人类的课程,一晚过去就摸透了手机的操作,就连周朝拂初见他时说的’一年’也整明白了——他被这个通天紫气的人类包养了。
包养属于经济交易的交往关系,不被法律保护,但又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合理的同吃同住——毕竟天道都默认。
敖珵辰便乖乖道:“我知道,你放心去公司吧。”
“都会赶我走了,”周朝拂捏了一下他白净的耳垂,“长进了。”
敖珵辰听到这话,就对他软软一笑。
他模样好,不笑时高贵冷艳。一笑恰似春风过境,万花竞开。
周朝拂鼻息沉了沉,不再说他,贴着脸颊轻轻吻了一下转身坐上了车。
·
敖珵辰站在门口,看着黑色的轿车拐出视线,才回头对阿姨道:“我想再睡会,午饭就不吃了。”说罢对着阿姨腼腆一笑回了房间。
房门轻轻磕上。
敖珵辰脸上腼腆的笑容便收了起来。
他脱下柔软的睡衣,换上一身黑色运动装。打开窗,干脆利落的一跃而下。
清晨八点的别墅区幽静雅致。
敖珵辰理了理沾了些露水的鞋子,将身后的帽子戴上,垂着头快步往外走去。
周朝拂虽然没有禁止他外出,但有些事,他还不是不愿意被知道——比如他是妖,比如见到道士的惊恐褪去后开始上浮的恨意——他要报仇!
……
“没查到?”周朝拂坐在办公桌后,神色不善,“查不到是什么意思?敖珵辰遇到我以前是黑户?查无此人?”
施光宗仗着和周朝拂尿尿和泥长大的交情,对于他的不爽也表现的非常坦然,双手一摊,“谁知道你这宝贝哪里淘来的,反正我冒着被我爹发现停掉全部银行卡的风险进了局里的内网,无论是人脸识别还是姓名搜索,都没找到人。”顿了顿,他凑上去,带着点隐秘的期待道,“你那个小宝贝会不会是外裔?你说他有没有兄弟姐妹?”
周朝拂饱含警告的瞪了眼施光宗。
施光宗被他瞪得“咝”了一声,委屈道:“就许你拐回个大美人,兄弟连打听一下都不行了?爱美之心还不能有了!”
周朝拂抽了根烟放在唇边,打断他想做连襟的心,“沈云隐查了吗?”
施光宗一脸’你拿老子当什么’的愤怒,“嘿,你真当我这是情报站了,沈云隐的消息是这么好拿的吗?老威和小威一致器重的人,你觉得会是什么善茬?!”说着愤懑的端起周朝拂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用行动表示自己的不快。
周朝拂拿出打火机,指尖一叩,蓝紫色的火苗幽幽蹿起。淡淡的烟草味开始在空气间氲氤上升,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小辰说他得罪过沈云隐。”
施光宗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拉下的脸好转了不少,嘴上花花道:“辰辰得罪过他?不该吧,这么好看的美人,谁舍得记恨啊。”
周朝拂看向他的眼神再度变得冷厉。
“咳!”当着正主的面觊觎他家的美人,施光宗有点心虚的轻轻咳了声,带着点将功补罪的意思讨好道:“刚才说谁来着?沈云隐是吧,我查了,查了。这人有点邪门,五岁以前呆过不下七家儿童福利院,他转到哪家福利院,福利院就会发生意外。等他转到第八家儿童福利院时终于被人收养了,收养他的是一位道士……”
——找到你了,道士。
敖珵辰在古朴低调的石板路上站定。目光远眺至山峰,气魄恢宏庄严的三德寺香火鼎盛,庙廓外古木环绕,秀竹郁郁。
敖珵辰随着稀疏的香客进入大雄宝殿。
一众虚白的虚影中,沈云隐浅淡金光极为显眼。
他没有和寻常的道士般着道袍。而是着一身素白的长袍,坐在大殿侧位。殿内昏黄的烛火将他清矍的侧脸照得高深莫侧,平添高人风范。
敖珵辰放在身侧的手指猛得握紧,手背的青筋一鼓一鼓,显示着主人的不平静。
·
空气里弥漫着烛火与檀香混合后的气息。
沈云隐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朝着敖珵辰的方向看来。
敖珵辰与他遥遥相望,面色刹那间变了。但他强撑着站在原地没有动。
“师弟,在看什么?”主位上的观主开口道。
沈云隐收回目光,轻声答,“观里来了位身具紫气的福主。”
“紫气?”道长半耷拉着的眼皮猛得亮起,眼中闪过一阵光彩,惊奇道,“当真是紫气?”
沈云隐低低“恩”了声。却没有将这位福主身上还阵杂着一丝妖气也说出来。
普天之下,身俱紫气之人少若凤毛鳞角,若有懂得观气的人将中央电视台常出现的几位熟面孔扫过,就可以发现这些人中,或多或少都身具紫气加身。而方才那位福主如此年轻就有这般的紫气,前途必不可限量。
但他身上那丝妖气参杂得极深,怕是那只妖物已经缠了他许久。若不尽早清除,定会害他性命!
沈云隐心思沉浮,随着众人又念了一段早客,便向观主师兄请了辞。
他随着紫气蒸腾的方向寻来,果然在偏殿前的云衫下寻到了敖珵辰。
“福主,请留步。”沈云隐见敖珵辰有离开的意思,快步上前行了一礼,“打扰了。”
敖珵辰双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脸色微微崩起,控制住心底汹涌的杀意轻声道,“道长叫我有什么事吗?”
沈云隐近距离一瞧,才惊觉眼前这位福主当真生得……清新俊逸,过目难忘。更难得的是一身紫气蒸腾翻滚,气势迫人。
也无怪有妖物缠上他了。
沈云隐不禁赞道,“福主貌比潘安,天赐福源,乃大福之人。”
敖珵辰面色古怪。
这道士莫非看出他的身份,所以故意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来放松他警惕?
第三章
“威峰那老东西迷信又古板,年轻时龌蹉事做多了,人到中年就想投个钱保平安。”施光宗聊起上代人的秘辛眉飞色舞,“也是走了狗屎运了,偏巧让他碰到了沈天师最落魄的时候,沈天师欠了他一个大人情,这不,人都死了,自己的徒弟还给这对父子卖命呢。”
周朝拂掐了才抽了一半的烟。“沈天师,三德观的那个?”
“就那个,算是咱们省城最土豪的寺了吧,大年初一的头香都卖上了了三百万了。做道士来钱真快。”施光宗“啧啧”感叹,“不过那沈云隐似乎有几分真本事。”
周朝拂身子往后靠,示意施光宗接着说。
施光宗指尖往眼睛上一点,带着点神秘,说:“听说,他这双眼能辩命。”
……
敖珵辰被沈云隐请到了客房喝茶。
这是三德寺的后院,沿路长廊白亭,红梅飘香。因着是沈云隐的院子,并不对福客开放,一路走来甚是幽静清雅。
敖珵辰坐在蒲团上,目光从面前为自己斟茶的沈云隐,缓缓移到院前一株红梅的根系。
这地方安静又隐僻,太适合杀人抛尸。若是直接把人宰了埋红梅下,十天半月都不定有人发现。
他的眼中闪过杀意。
沈云隐斟好茶水,将茶壶轻轻放到一边,温和道,“您尝尝,这是贫道路过桐木村时,亲自采摘炒制的金骏眉。”
敖珵辰从红梅上收回视线,落在了面前款式精巧的茶盏上。
茶水热气氲氤,茶香醇厚。
他并不懂茶,但之前见周朝拂喝过。
于是学着周朝拂平日里饮茶的模样,轻端茶盏,轻饮一口。
滚烫的茶水伴着茶香浸满口腔。敖珵辰是个猫舌头,差点被烫得吐出舌尖,他微微张唇小口哈气,略有些大舌头的夸道,“好、好茶。”
沈云隐微微一笑,“还未请教福客贵姓?”
敖珵辰清透的眸微微一转,开口道,“姓周。”
“周先生。幸会。”沈云隐端起茶盏跟着浅啜一口。“贫道单姓沈,名云隐。能在此处于周先生相逢,即是缘分。你我有缘。”
有缘?呵。
怕是你死我活的缘分吧!
敖珵辰右手在桌下结出一个火印!
他妖力充沛,火印瞬间迸发的热度足以将一名成年男性三秒内烧成一捧炭灰。
这么简单的烧死虽然太便宜他。
敖珵辰眸色一沉,手指猝然前伸——同一时间,沈云隐喝道,“有妖气!”
话刚一出口,就见他猛然起身!
敖珵辰脸色一变!
这道士果然看破自己,刚才的一切不过与他一样虚与委蛇。
敖珵辰双指一勾,正待甩出本命骨鞭与他对战,怎料沈云隐动作更快,他猛得按住敖埕辰肩头,将他往身后一带!
沈云隐以保护之势挡在敖珵辰身前,面朝院前的红梅喝道,“何方妖孽!”
敖珵辰眸子一转,极快反应过来,双指一转收回骨鞭,状似受惊的缩在沈云隐身后,轻声试探道,“道长,妖?这里有妖?”
沈云隐一身素色白袍无风自动,他双眉紧锁,脸色肃穆,“周先生勿慌,藏于我身后切勿走动,贫僧护你周全。”
——他没发现我是妖。
敖珵辰心道,那他所说的妖……
变故突生!
院中红梅忽地寸寸冰化,柔软的花瓣被坚冰覆盖,打磨出峰利的边刃。
风起,冰梅脱离枝头,角度刁钻的朝着沈云隐的齐齐飞来。
沈云隐踏步向前,长袖一甩,一柄碧玉剔透的软剑握于掌间,剑身在空中一震,发出’锃’一声清鸣!
沈云隐挥剑而上,剑身撞冰,发出一阵叮咣脆响。
敖珵辰双眸锁定软剑,脸色几变——那把剑!当初便是这把剑剔开他的皮肉!
敖珵辰鼻息微沉,双眼死死盯着沈云隐毫不设防的后背,杀心又起。
偏偏此时,一道冰梅直指敖珵辰面门而来。
“周先生,小心!”沈云隐没料到这只妖物如此歹毒,暗器伤人不够,竟还妄图伤害贵人。
他顾不得侧方急疾而来的冰梅,急急回身去挡。
‘叮——!’击向敖珵辰的冰梅被软剑击中,寸寸崩裂,化为粉末。同一时间,一道冰梅扎入沈云隐肩头,发出撕开血肉的闷响。
寒气入体,沈云隐全身覆盖一层白霜。骤然一僵,跌落在地。
“沈云隐,”一道尖利的童声自天而降,落在沈云隐身前。
他生得一对腥红双眼,双颊外鼓,吐字间带着极重的腥膻味,“你还我爷爷!”
说罢嘴部大张,吐出一根满是腥臭涎液的长舌勒起沈云隐的脖颈,将他高高提至空中。
敖珵辰被空气里的腥膻味刺激得捂着口鼻,不适的退后几步。
这妖满身冲天血气,连开口时都带着如此之重的腥味。
他一个修善缘的妖实在受不住这种血腥气,忍不住又退了二步。
远远的离开了战场。
长舌妖腥红的双眼圆瞪,还在怒喝,“还我爷爷!”
沈云隐喉部的骨骼被长舌勒出脆弱的崩响,“……妖、妖孽!“
死到临头还骂人家妖孽。敖珵辰靠墙旁观。
“我爷爷呢!把爷爷还给我!不然我杀了你!”长舌妖恨恨的瞪着他,看模样即使沈云隐放了爷爷,他也不可能放过。
沈云隐骨头倒硬,到了这种境地,竟然还刺激着这只妖,“你,你爷爷行恶多端……已,已被我制成招财阵。”
招财阵!
敖珵辰看戏的心思瞬间散了,他直起身子,脸色阴郁的看向沈云隐。
长舌妖同样被激怒,一双腥红的眼几乎涸出血来,仰脖怒极,“我要你偿命!”长舌骤然一紧,沈云隐面色发青,僵硬的身体猝然一颤间,指尖竟可以动了。
他转手一挥,跌落在地的软剑瞬移至掌间,沈云隐挥剑砍舌!
血水激溅泼在他清俊的脸上,融去一声冰霜。
长舌妖发出嘶哑痛吼。
沈云隐毫无停顿,指尖抹过肩膀处的伤,以血为引,自虚空中画出一道镇妖符打在长舌妖额头。
镇妖符发出一阵强光!
敖珵辰被强光刺得双眼发疼,忍不住侧过头去。
心头却震惊不已,以血为引就可以招出如此威力的镇妖符,沈云隐究竟是什么人?若他刚才茂然动手,是否落得长舌妖一般下场?
敖珵辰面色微白,待强光转弱,便见地上多了一只断舌抽搐的红眼金蟾。
“周先生,受惊了。”沈云隐以剑撑地,气息凌乱,“今日招待不周,惊了先生。改日必登门致歉。”
敖珵辰垂头看着奄奄一息的红眼金蟾,神色不明,“沈道长准备如何处置他?”
“妖,生性狡诈嗜血!”沈云隐说起’妖’,语气多了一丝冷漠与厌恶,“此妖满身血债,害人无数,定不能轻饶。”
敖珵辰脸色沉重:“所以也要将他做成招财阵。”
沈云隐眉头一皱:“周先生……”
不等他说完,敖珵辰逼问一般又道,“沈道长捉到的妖都会被做成招财阵?无论那妖好坏与否,有无害人?三德寺香火如此鼎盛就因为这个。”
敖珵辰这话已经算得上咄咄逼人。
沈云隐却不见动怒,他对人似乎格外温和包容,“周先生今日受惊,此处不便待客,我送您。”
敖珵辰站在原地没动。
沈云隐和那红眼金蟾一战必伤了元气。虽然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能耐,但这个时候杀了他绝对是最好的时机……
敖珵辰肌肉紧绷。在直接杀了沈云隐和暂且离开捉透底细再动手之间徘徊……
铃声就在这时突然响起——是周朝拂的电话。
周朝拂特地设定的铃声,非常好辩认。
……
“周先生。”沈云隐见敖珵辰锁眉伫立,不由温声提醒,“周先生,您的电话。”
敖珵辰背在身后的手几度变换,最后闷闷的吐出一口气,拿起手机,侧过身按了接听。
“在哪?”周朝拂低沉的声音极具辩识性。“午饭吃了吗?”
敖珵辰脱口而出就想说:在家,吃了。但话到嘴角才像是警醒过来什么——周朝拂问他在哪?
正常人不可能问呆在家里的人在哪,惯性的,只会询问干什么呢——周朝拂知道自己不在家!
“家里太闷了,我不习惯有人跟着,就一个人悄悄出来了。”敖珵辰状似无意道,“是不是吓到阿姨了?”
周朝拂低笑一声,“我让老余回家时给你带了点庆芳斋的点心。”
敖珵辰:“……”结果老余敲门发现没人应声,开门以后发现人没了。
周朝拂接着道,“我下午正好没什么事,在哪?我来接你。”
敖珵辰面皮一紧。心底突然升起几缕自己都不知道源自何处的心虚。
“……在,”他慢吞吞道,“在云来山。”
戳“阅读原文”继续阅读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