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廷杰丨霍利新丨散文难忘的长直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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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郭廷杰，年生，年毕业于运城师范，同年分配垣曲参加教育工作，曾获县级模范教师称号。年任长直高中语文教师，年返盐湖区从教，年退休于安邑初中。
作者简介
霍利新，垣曲人。山大物理系毕业，曾在皋落岭回七年制学校任教，至年间任垣曲县广播电视局副局长兼总工程师。
年冬。凛冽的寒风在亳清河道里呼啸，河北岸的"石头疙瘩"凝重萧条。这一天。几个长直农业中学的学生找到公社书记谭崇仁，七嘴八舌地对他说：谭书记，我们说话就要毕业啦。升了几年学，总觉得学的东西不多，能不能让我们再上几天学，再读几本书？！看着风华正茂的脸庞，感受渴求知识的心情，又一次激荡起谭崇仁办学的思想。教师出身的谭崇仁，年调任长直公社领导，依然对教育事业有着深深的情结。在抓好农业生产的同时，办完校，办农民夜校，成立农业中学，培养农业人材，提高农民素质。下乡工作，他总要到学校转一转看一看，询问教师生活，了解教学工作。有的家庭困难，孩子辍了学，他想办法解决，不让一个孩子失学。几年来，长直公社农业产量翻番，教育质量提高，各项工作在全县名列前茅。"文化大革命"开始，破四旧立四新，学校停课，成立红卫兵，组织大串联，教师成了"臭老九"，十七年教育路线被全盘否定，正常的教学秩序被打乱，学生学业荒废。虽然中央提出"复课闹革命"，但"读书无用论"思潮泛滥，不少学生辍学回乡参加劳动。下乡时，不少群众向他反映："谭书记，孩子十二、三就不升学了，这可不是长法"；"公社"抓革命、促生产"，就不能促促教育，办个高中，让娃多上几年学，多读几本书？"面对教育的现状，群众的反映，谭崇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作为公社书记，社会的良知和教育事业的责任心，使他陷入深深的沉思。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帽子漫天飞，棍子到处抡"。他这个基层政权的"走资派"，才刚刚被"解放"，"三结合"进入领导班子。办学校，抓教育要冒很大的政治风险，说不定会被扣上"和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唱对台戏"，走"白专道路"，"培养资产阶级接班人"的帽子，也许会被再次"打倒"。但是他又想，铺路架桥是积德行善，办学育人是传统美德。作为共产党员，要有责任，有担当。虽然批判"孔孟之道"，但"耕读传家"是百姓的心愿。教育革命没有说不让办学校，教育改革办高中犯不了错误。只要孩子们有学上，有书读，即使再被打倒一次，再戴几顶帽了也在所不辞。深思熟虑，反复慎酌，和班子成员交换思想，征求群众意见，谭崇仁坚定了办学的信心。召开公社革委会全体成员会议，统一思想，统一认识。召开各大队支部书记、革委主任、贫管代表、联区校长会议。那时的大队干部虽然文化都不高，但听说要成立高中，群情激奋，一致同意，积极性都很高。就这样，成立高中的事定下来了。校址选在了当时的长直七制校。谭崇仁向县革命委员会主管领导和文教部作了汇报，并提出增派师资。他们说：现在全国高中都没有招生，咱县一中、二中这几年也没有招生，你们长直公社要成立高中，我们不表态，也不阻挡，你们自己看着办。至于师资，现在咱县那些高中教师都闲的没事，可是不能派给你们，要是派了教师，就是支持你们了，还是你们自己想办法。县领导不冷不热，摸棱两可，即不反对，也不明确支持。没有动摇办学的决心。翌年春，长直高中筹备工作在"一派大好形势下"紧锣密鼓地开始了。人民的教育人民办，咱们的学校咱们建。没有校舍，谭崇仁书记跑断腿，磨破嘴，从县里争取到元资金。不够，就召集大队干部开会想办法。提出有啥拿啥。有树的砍树木，有砖瓦窑的拉砖瓦，有灰窑的拉白灰，什么都没有的大队，派社员河滩筛沙，拉石头，打胡墼，挖窑洞。又从各大队抽调木匠、泥瓦匠，大工、小工，垒砖砌墙盖房，做课桌板凳。"众人拾柴火焰高"，同心协力建学校。虽然是"一平二调"，却没人计较物资拿的多少，劳力出的多少。为了教育事业，为了孩子们有学上，有书念，全公社干部群众慷慨支持，无私奉献，人人出力流汗。没有教师，就"筷子里拔旗杆"、"木屑里挑镢塞"，在全公社教师中选。虽然他们没有教过高中，但上过高中，具有一定的知识水平和教学能力。能被选拔教高中，是公社对咱的信任，不懂就学，边教边学。在师资缺乏的当时，只能如此。走过春，走过夏，秋收时节，窑洞挖成了，房屋盖起来了。白灰掺墨汁抹成黑板，伐树解板做了桌椅板凳。学校建设初具，高中成立在即。干部群众奔走相告；农中即将毕业的学生，又有了上学的机会；各大队从社会青年和七年制毕业生中推荐选拔学生。消息不径而走，在全县揿起涟漪。其它公社有人也想把孩子送进长直高中。长直公社办高中，搭建起教育平台，县二中有的老师也想来这里教学。谭书记通过人际关系，调来几名教师，加强了师资力量。年春，长直高中终于开学了。春暖花开。亳清河水潺潺流淌，"石头圪瘩"桃李芬芳；平原、涧溪高天厚土，西交、东部柳暗花明。长直公社有了高中，青年学生有了继续深造的机会，教室课堂他们敞开求知的大门。第一届招收一百多名学生，成立了两个班，尽管条件简陋，课程开没不全面，但学生格外珍惜，勤奋努力，学而不厌；教师认真教学，诲人不倦。那个时代，"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教育同生产劳动相结合"。遵循"五七"指示精神，"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学工，学农、学军"。办起了"五四0六"菌肥厂，肥皂厂，粉笔厂；组织学生勤工俭学，开荒种地，参加生产劳动；在这里学习文化知识，学习生产技能。学生没有毕业，县机关单位就向公社提出给他们分配学生的要求。县邮电局选拔了五名学生；县武装部选拔学生应征入伍；各大队也从毕业生中瞅准了大小队干部，会计、教师的人选。适逢七十年代初学校恢复招生，有的学生被推荐选拔进入大中院校。长直高中的兴办，首开"社办高中"先河，全县各公社参观学习，纷纷成立高中，推动了垣曲教育事业的发展。从年到年，长直高中共招收五届、余名学生。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培养了人才，为农业发展输送了人才。春华秋实，硕果累累。办校育人，知识改变命运，长直高中的教育成果在时代发展中显现。恢复高考后，二十多名学生因为具有高中知识，蟾宫折桂，金榜题名，考入大中院校；二十多名学生应征入伍，走进军营，因为高中学历，提干，升军校；五十多名学生因为具有高中文化，走进教师行列，成为辛勒的园丁；三十多人被招工招干，充实到县部、局科、乡镇企事业单位；更有不少学生担任了大小队干部，带领群众致富奔小康；即使回乡劳动的毕业生，也因为具有高中知识，视野开阔，才思敏捷，在广阔天地里大有作为，成为"三农"中的姣姣者。十年办学史，漫漫人生路。从长直高中走出了厅处级干部，县局级领导，乡村干部，企业家，工程师、医学专家，书法家，学校校长，名优教师。他们无愧于长直高中，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探索进取，拼博奋进，谱写辉煌。悠悠毫清河，古老"青廉县"，长直，这个历史上的"城池"，当年兴办高中的举措，拯救了一批青年，为他们立起了人生坐标。前所未有的举措，鼓舞了一代，激励了一代，福祉了后代。时光荏苒，岁月留痕。长直高中，逆境中盛开的教育花，在垣曲教育史上浓墨重彩，在"石头圪瘩"上矗起一座丰碑，永远留在了长直乡村的历史中，留存在了人们的记忆中。从长直高中走出来的莘莘学子，不会忘记当年办学的决策者，不会忘记为他们的人生铺路搭桥的人们，不会忘记引领他们走进知识海洋的校长和老师。［黄河原创文学］已经通过国家网信办备案：运城网信备案L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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