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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
文/南风
在北京求学、工作八年,和家人短暂的团聚后,弟弟这次要飞得更远。我们姐妹仨从不同的地方赶到家里,帮母亲包饺子。母亲调了很多的馅,饺子摆满了台案。
家人用弟弟最喜欢吃的饺子为他饯行。弟弟吃的时候,头也不抬像是很贪婪的样子,却咽得很艰难。
饭后,父亲习惯地盘腿坐在床上看电视,弟弟过去,坐在床边。我们又挤在厨房收拾,互相却很少说话,只有孩子们从这屋跑到那屋,很开心的样子。
父亲从屋里出来,说吃得太饱出去转转。我知道他的心意,他是不想看到分别的场景。弟看着父亲的背影,一步步走到楼道拐弯处。
该出发了。我们帮他拎着箱子往外走,我招呼母亲一起去,她借故烧开水就躲在厨房。
一切就绪。我弟站在我们跟前,微笑着想说什么,可是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突然就转身离开。
孩子们冲着弟的背影喊“舅舅再见”!
弟没有应答,他只背对着我们挥着手。弟是去美国留学,去得那么远。
风有点冷,我们站在原地没有挪动,空气中流动着隐隐的忧伤。
五年后,父亲病逝。弟弟赶回来时,父亲的遗体已送走。看到灵棚里父亲的眼睛正从遗像上慈爱地望着他,他的眼泪从镜片下小溪一样涌了出来,他双腿跪着,用膝盖一步步“走”到父亲像前,抱着父亲的照片叫了声“爸——”就泣不成声。旁边的人一起陪着他哭出了声。
当年父亲不忍为儿子送别,此时儿子却要以这样的方式与他做最后的告别。
(责任编辑:杨培铮字)
南风,陕西宝鸡人,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发表作品,如今已在《家庭》《雨花》《都市小说》《夕阳红》《丽江文学》《秦岭文学》《妇女》等二十多家国内外期刊杂志文字发表30多万字,网络百万字。
在场微散文第六期主题"碧云天,黄叶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王实甫的《长亭送别.正宫.端正好》,每一句,都营造了一个美妙的意境,又句句紧扣,表达送别之愁:
碧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低头看,却是落叶成堆;抬头望,自由的雁阵正飞向南国,寻找自己的归宿。这样的时光,在长亭送你,是该说相见恨晚,还是悲秋时短?
在场微散文第六期(年11月)主题:长亭送别
人生何处不相逢,人生何人无送别?用你的妙笔,记下你最感景伤怀的送别。情何在,别何忧,他去哪里?最好触摸时代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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