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黄筌的生平
黄筌(—年),字要叔。成都人。13岁左右从刁光胤学画。当时同学的有孔嵩,但黄筌成为了刁光胤的入室弟子。17岁(年)时,从师同仕前蜀主王衍,19岁被录用,赐朱衣银鱼。年,前蜀被后唐灭,西蜀归后唐派去的孟知祥管,从此黄筌为孟爱惜。年,孟氏后蜀朝廷建立,即进黄筌三品服。半年后孟知祥死去,子孟昶即位,更爱黄筌有加,授黄筌为翰林待诏,画院权院事,赐紫金鱼袋。年,因黄筌画六鹤殿壁画让孟昶叹赏不已,又加黄筌至内供奉、朝议大夫、检校少府少监上柱国,后又累加如京副史、检校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年,西蜀被北宋灭,宋太袓赵匡胤仍厚待黄筌,命为太子左赞善大夫,但黄筌因故国亡而哀戚死。逝世之日在宋太袓乾德乙丑(年)9月2日。终年63岁。
二、黄筌的花鸟画及其技法特点
黄筌花鸟画在全面的绘画修养基础上展开。他除了向刁光胤学画外,还注意吸收各家,如人物、龙水师孙位,山水师李升,花卉蝉蝶师滕昌祐,鹤则师薛稷遗迹,所学都颇有成就。刘道醇《圣朝名画评》评其花鸟画为神品、人物画为妙品、山水画为能品。郭若虚说“全该六法,远过三师”;夏文彦说“资诸家之善而兼有之,无不臻妙”。其作品之多,据《益州名画录》说,黄筌父子供奉40年,“殿庭墙壁,门帏屏障,图画之数不可记录”。又《宣和画谱》记其作品件之巨,说明一生创作甚丰。其中绝大部分为花鸟画,代表了他的主要成就。
黄筌花鸟画全面继承了唐代传统。除了直接吸收滕昌祐的边鸾传统外,画鹤则发展了薛稷。据《益州名画录》记:蜀主命黄筌写鹤于偏殿之壁,有警露、啄苔、理毛、整羽、唳天、翘足六鹤,“更愈于生,往往生鹤立于画侧”,致使“少保自此声渐减矣”。又曾于八卦殿画四时花竹、兔雉鸟雀,使白鹰“误认殿上画雉为生,掣臂数四”。正是不断这样的传神表现,使蜀主屡赏黄筌。
因为十七岁就开始了宫廷画家生涯,近半个世纪的宫廷环境之耳濡目染,使黄筌多画宫廷所见的御禽御物,如珍禽瑞鸟、奇花怪石,所以传世作品多桃花鹰鹘、纯白雉兔、金盆鹁鸽、孔雀龟鹤之类。《宣和画谱》记载的作品,往往是玛瑙盆鹁鸽图、竹石金盆鹁鸽图、架上鹘图、架上角鹰图、架上皂雕图、架上御鹰图、皂雕图、白鹘图、御鹰图,及牡丹鹤图、牡丹鹁鸽图、瑞芍药图、桃竹锦鸡图、夹竹海棠锦鸡图、写瑞荣荷图、碎金图、锦棠图等,显现的是宫廷皇家气象。
黄筌写生珍禽图故宫博物馆藏
黄筌花鸟画现存作品,公认为真迹的,有故宫博物院藏《写生珍禽图》卷。从卷后所署一行小字“付子居宝习”可知,《写生珍禽图》是给儿子黄居宝学画用的范本。也许由于这个原因,即要让儿子从一开始就入仔细观察生活的花鸟画要道,所以此图画得格外工整、写实,一丝不苟。
该图平面排列了不同种类动态的10只鸟,12只草虫及2只龟。由于神情安详的动态,静心深入的画法,一种雍穆气息迥出其表。这使造型各尽惟妙惟肖之功。如侧面而立的8只鸟,8个侧面的翅膀都能极尽各不相同的微妙之变。从鸟翅收拢的结构来说,大致应是从肩至尾部处依次为小复羽、大复羽、次级飞羽呈弧状有序地一层压一层。若一味按此规律画,虽不会有错,但谷易概念化。又自然鸟禽中,虽然可以把所有鸟类按飞翔能力的强弱区分鸟翅为长翅、中翅、短翅三类形状,但实际上同一类翅形的也有细微变化,几乎很少一样的。黄筌对这一点画得极为微妙有致,例如左下角伯劳、画眉等中翅形的鸟类,处理翅无一相同,从中能见出观察生活的精深功力。其中对客观对象细节的整理有序,乃黄筌的长处。如飞鸟展开的翅膀,本身排列就有一种很好的韵律感,表现这种韵律感也就成为黄筌所画的要领。这种顺其自然的写实艺术处理手法,贯透在鸟的从头到脚各部分细节画法中。如根据羽毛生长走势及体积处理了头羽、背羽等的丝毛法,根据鸟爪生长特点的鱗甲处理等,都一一妥帖地作了真实客观的有序表现。效果之自然,就像是活生生的鸟禽一样。
所以,观察物象之精、处理有序之美、笔意精微之妙,是黄筌的特点。此图的蜜蜂浸透了这一点。蜂的头部结构是那么清晰,胸背部透明翅膀的生长结构刻画也极准确精到,并且在极细小的透明薄翅脉络上,竟然还用淡淡的轻墨勾了硬挺的线条,得双翅微微有力的质感。蜂足更是劲健双勾,关节转折处尤见用心。在形态处理上,除蜜蜂动态取侧面稍转的姿式得黄筌性情中固有雍穆感外,勾线的墨色浓淡也起着很好的节奏作用。如头部淡线条中较深墨画了眼睛、口,有圆龙点睛之功,与之有平衡作用的是腹部一组表现了—节—节结构的较深墨线。而头与腹之间淡墨染的胸背在从头到尾的整体中起到了淡、深、淡的节奏作用。又因淡的头,腹较深墨线的作用,使之淡中有深,深中有淡,增加了节奏中的变化而微妙生动。古人的心思,由此可见精绝而宏深。
再次加深了这感觉的,是画面左上角下数第二个位置的知了。与前面蜜蜂在灰调子中变化有所不同,知了顺其自然表现了明显的强烈黑白对比。细观处理,头背部依据知了生长纹路表现,使这块黑色产生了有序而丰富的变化。特别含蓄而贴切的是,知了透明的双翅轻掩在尾腹上,露出下面若隐若现的虚淡身体而透灵。翅上的纹理是淡墨力勾加适当醒勾。与翅薄而轻脆的质感相比,知了之足勾线特具骨力,虽细小,却不乏圆韧劲健之质。并在关节隆起的部分,没有忽视凹凸转折的线条结构关系,决不因细小而敢存一丝马虎。从而尚骨力、尚丰满(意力、形体两方面的丰满)。《写生珍禽图》处处都能感受这一点。
如果离开鸟与虫,来看一下右下角体积最大的龟,能从另一角度体会到精谨微妙的表现理路。劲健圆韧细线表现了骨质的龟板,又以细线画出龟板上本有的纹路,绵绵密密。龟板上晕染以大面积的较深墨,墨底清晰可见细墨线,有含蓄温润之致。与龟板的质感对比,那从龟壳里伸出来的龟头、四足及尾巴则得柔软而韧的皮质,其线随之柔和地体现了皮肤的质感。细究龟板的用线和皮肤的用线,其实粗细相仿,却完全靠意念调整笔力,使细部质感的形迹也无懈可击。
像这样的画龟题材,北宋人李薦《德隅斋画品》记有黄筌“寒龟曝背图”’特别提示了所画冬寒之龟与非冬寒时出水之龟的不同。其云:“枯林之下,—龟盘跚曳尾而行,若春雷已动,余寒未去,负朝阳以曝其背,有舒缓弯蜷之态,其趣甚乐。顷在丞相尤公家见监一龟,笔与此无异;但其色光泽,水旁之草方茂。盖方自水中出,又非寒时。其状不得不殊,故观者当审其画时用意处也。”曝背之龟的“舒缓弯蜷之态”,出水之龟的“其色光泽”微妙,乃观察生活、表现生活的功力。
这种功力,蜀郡公范镇《东斋记事》卷四指出:“黄筌、黄居寀,蜀之名画手也,尤善画翎毛。其家多养鹰鹘,观其神俊,故得其妙。”《宣和画谱》也提到范镇此说:“梅尧臣尝有咏筌所画《白鹘图》,其略曰:‘画师黄筌出西蜀,成都范君能自知。范云筌笔不敢恣,自养鹰鹤观所宜’。以此知筌之用意为至,悉取生态,是岂蹈袭陈迹者哉?范君盖蜀郡公范镇也。镇亦蜀人,故知筌之详细。”黄筌花鸟画在形神精绝处下足了功夫,动态上曲得其真,用笔上骨力入微。
这样的画法,使黄筌具备了“小笔精妙”的特色。北宋沈括《梦溪笔谈》谈到黄筌画法说“诸黄画花,妙在赋色,用笔极新细,殆不见墨迹,但以轻色染成,谓之写生”可以认为是“小笔精妙”的注解。前面所举蜜蜂、知了、龟等图例即直观地体现了这一点。其淡墨线为主的细挺骨线、用笔细致的轻染赋色、臻于浑厚而灵秀的感觉,是《写生珍禽图》的技法表征。“妙在赋色”是黄筌继承传统而更为精致微妙的技法表现。特别重视晕染的匀净,唐代卷轴画如边鸾《花鸟图》轴(传)就已经具有这特点。
同时,发展起的打底法越来越成为赋色的关键法。凡画艳丽之色都有先用沉着色作底的步骤,像淡墨、花青、胭脂等沉着色都是打底常考虑使用的颜色,特别是淡墨,打底后再染其他颜色时,很能起沉着静雅的妙用。黄筌的画法,在这一点上似乎做得比唐人更深入。
再回到《写生珍禽图》观察打底法的使用。看其中位于前下方位置的伯劳鸟,该鸟设色突出了白色头部、灰色背部和黑色翅羽的主要色块特征。先看白色头部,打底是略以淡墨在眼周围、头顶部、口裂延长线部、后脑勺部,切入结构而阴阳节奏轻染。根据絹质反面能含蓄透色于正面的特点,可能在背面轻施白粉(也能在正面轻施),以衬托出头部的分量感。
例如较明显的部分如眼上方与头顶之间细微的轻墨变化后面,隐隐白粉悄然把头部托出,在含蓄中尽微妙之功。又于正面从喙线交接处起,从眼底、眼后线留出打底部分,然后白粉丝毛。丝毛基本上是按一笔紧接一笔轻落、重按、轻提之用力规律画排线。虽看来较平(丝毛线条有着良好的微妙结构感。这在眼后的丝毛与喉颈部的丝毛细微差别上能体味出),但由于打底的基础好,所以在看来平平一块白色的下面,细看变化微妙,各结构在丝毛线之下若隐若现,逼真自然。
背部的灰色,是淡墨打底后再敷染了淡花青,那略有些粉质感的青灰色,可能仍然借助絹质反面的独到效果为之。黑色翅羽则重在正面层层晕染,片片羽毛先积淀从内往外从深到淡的阴阳晕染之质,尔后整体敷染,使这一较深黑色的色块中见出既结构严谨,又富于墨色层次的精妙变化,覆盖在翅羽上的千斤毛,则毫不退让地作正面白粉染,鲜明有力地推出前面的翅羽。
这样处理后,区别了同为白色之腹羽的层次关系。又因翅膀上这一点强烈的黑白对比,加强了力度感。其小笔之妙,还在眼与喙的处理上,眼睛在朦胧氤氲的墨色里含蓄传神,喙在小笔晕染的点缀中加强了韵律感。特别是眼神处理,在这一小片韵味的墨色里,于线条框定的圆形瞳孔内,很细微地染出那略鼓出的球冠体积,又极精心地点出微有高光的瞳仁。其处理之妙,见黄筌小笔的深厚功夫。另外还得提一下,背部的丝毛,处理上也是那么隐然含蓄。在处处精微的用笔下,一只活灵活现的鸟跃然画面。沈括所说的“妙在赋色,用笔极新细”,于此分析可以得到真实的感受。所说“殆不见墨迹”,因为墨色大都作为打底处理在颜色的底下了。“但以轻色染成”应是指淡墨打底之上轻染颜色的画法。
再进一步看黄筌画鸟的晕染法。他善于运用较淡墨勾羽毛,接着的步骤是淡墨打底后,继续用淡墨展开积染、层染、浑染、提染、平染等各种晕染技巧,去实现所需效果。这里的“积染”,主要指一片羽毛的由内而外染出之层层积累,“层染”主要指一组羽域(如小复羽、大复羽、初级飞羽等)内的整体染,“浑染”主要指不分羽域的整体染,“提染,,主要指基本画好后某些地方的醒染,“平染”主要指不太运用另一支水笔的平涂法。黄筌画鸟,往往几种晕染法并用。以下六个局部图例的鸟羽技法细部我们可以看到:
(1)画羽毛是积染、层染、提染的并用法。由于是淡墨线勾羽毛后的淡墨积染,然后适当地层染,最后是提染,所以线条隐于墨染之中而含蓄。积染时注意羽毛结构一片压一片的前后关系,层染时注意一层叠一层的上下关系,提染时注意醒出节奏关系,故鸟身在墨色对比的韵味之中显得羽毛结构紧密、羽理布置自然得体。
(2)画羽毛虽然也是积染、层染、提染的并用法,但由于墨染程度的降低而完全是另外一种轻松效果。淡墨在这里的作用与前图不同,主要用作打底,淡墨染了不多的两遍后即在背羽上染淡淡的青色,翅羽上淡淡的赭石色。要指出,最初的淡墨勾线与淡墨淡色晕染有相得益彰之功。
(3)画飞羽是平染、积染、提染的并用法。由于打开飞羽如折扇之散开有闪烁感,根据这感觉将每片羽毛作阴阳处理,阳的部分留白,阴的部分则平涂淡墨,干后加染淡墨,最后以较深的淡墨醒染某些部分。韵律节奏感迥出。
(4)画羽毛为积染、层染、浑染相兼,先每片羽毛积染,接着一个羽域层染,再是不分羽片、羽域的浑染,使之在墨色氤氲之中,既得到理想的色调,又得到含蓄浑厚的效果,特别是淡墨勾线完全于氤氲墨色之中忽隐忽现,最得墨晕之美。
(5)亦为积染、层染、浑染相兼,不过由于强调了黑、灰、白的色块关系,而与前面诸图有不同的效果。其精彩处理,既是背羽丝毛与淡墨晕染的浑成效果,又是翅羽浓重墨色中羽毛结构隐隐然的浑成效果。后者,正是淡墨积染、层染、浑染反复叠加的结果。
(6)画麻雀小鸟为淡墨打底后染色的技法。淡墨打底之后染赭石,其轻重节奏把握是妙处所在。这里既画出了麻雀的颜色感觉,又未失清透的格调。
以上这些种类的黄筌画鸟羽技法,把工笔画鸟禽导入了微妙语言的深处,乃写实技巧达到极高水平的标志。
《写生珍禽图》卷虽然属于课徒画稿性质,但是由于画法的细腻而独得天趣,可以视为直观黄筌画法的不可多得的创作。不过尽管如此,还是不能完全反映出黄筌的构图创作的整体情况。然而,由于黄筌构图创作的作品目前还没有确凿的真迹存在,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放弃一些至今流传的“黄筌”作品,这样做,或许能窥一二信息。
黄筌芳淑春禽图
《芳淑春禽图》页,是在小册页上展现大场面的全景构图。全景式花鸟画构图,刁光胤擅长。刁光胤《五羊图》画树微微下压与羊呼应的出枝势态和《芳淑春禽图》同。情趣方面,则有当时词境的那种“桃花春水绿,水上鸳鸯浴”的感觉。画法上,细笔画树叶蓬松、春意华发、浩荡春风的两棵大树,风翻树叶的健笔有轻松之美。其次是从右至左呈稳定三角形的前景坡岸敷染浓重的石绿色,坡前石后点缀花朵在其间,顿生灿烂之美。极其认真刻画一花一鸟,即使桃树上开出的很小桃花都是用心染成,不大的黄鹂鸟也是极尽工整,让人在认真中体其静穆之美。树干坡后斜出一棵盛开了桃花的小桃树,桃树指向处,两只水禽悠闲前游,岸边野花点点,极有悠闲之情。总之灿烂而有情,是该图特色。
刁光胤五羊图
《竹鹤图》轴,在纵.8厘米、横90.4厘米的大幅上布置了前景的两只鹤,后景的三株竹。一鹤是展翅张嘴的舞风姿态,一鹤是转颈回顾的休闲姿态,在一张一敛、一动一静中得自然之妙。此图表现鹤的丰神气概,以摇曳扶疏的竹叶及直冲幅外的竹竿来衬托鹤的精神。
黄筌竹鹤图
有意趣的是,浓荫萧萧的竹叶背后画了两丛轻盈的蔷薇花,惹得后面的鹤引颈回首,从而花、鹤和竹有了一个整体的联系。值得注意的是竹竿弯曲之势的下压意向,作为主题的舞风鹤像感受了这压力似的,曲颈力鸣展翅,欲尽情伸张。这种构图布置的力度感与上图有相同之处。
传为黄筌的大幅作品,还见有《金盆鹁鸽图》,纵厘米,横96.6厘米,艺珍堂收藏。
黄筌竹林鹁鸽图
《枯木水禽图》,纵厘米,横.4厘米,英国大英博物馆收藏。《竹林鹁鸽图》,纵厘米,横83.4厘米,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工笔能有这些大幅之作,容易给人“别负英威,气势不凡”的印象。虽然是“传”为黄筌的,但若是有共同点,就值得留意了。例如第一,画幅有“大”的;第二,构图感觉相近;第三,并不都是像《写生珍禽图》那样工细。
在充分认识了黄筌富贵主要表现风格后,再看看黄筌的有关水墨表现,以对整体的黄筌有一个粗略的印象。刘道醇《圣朝名画评》重视黄筌水墨画,记录了蜀亡20年后北宋太宗朝参政苏易简收藏的黄筌墨竹图,李宗谔见之赏其神异所作的“黄筌墨竹赞”。其序有云:“工丹青状花竹者,虽一蕊一叶,必须五色具焉,而后见画之为用也。蜀人黄筌则不如是,以墨染竹,独得意于寂寞间,顾彩绘皆外物,鄙而不施。其清姿痩节,秋色野兴,具于纨素,洒然为真。故不知墨之为圣乎?竹之为神乎?”其赞中有云:“猗欤黄生,画竹有名。能状竹意,是得竹情。—毫揾笔,匪丹匪青。秋思野态,混然而成。”又《宣和画谱》画目著录中有“墨竹图一、水墨湖滩风竹图三”的水墨画记载。另外《德隅斋画品》有评“笔墨老硬,无少柔媚”;《宣和画谱》也有“笔意豪赡,脱去格律”之评;《画鉴》则记“黄筌画枯木信笔涂抹,画竹如斩钉截铁,至京见二幅,信天下奇笔也”。关于黄筌水墨作品,今有《雪竹文禽图》页相传,其中能一目了然其水墨气格:枯槎之笔的爽利,枯树上鸲鹆之笔的爽写,说明黄筌花鸟画另有雄健而滋润的水墨清趣的一路。
黄筌雪竹文禽图
客观地看到黄筌水墨表现的一面,对认识黄筌会有一个根本性的启发:即黄筌绝不是一个拘于一隅、守住一种技法再也不变的画家。这一点,在他生平展开中所见的全面绘画修养方面得到证实。在黄筌身上带有一种艺术家天性的本质性的技法原创力,有如满园关不住的春风,和风细雨地渗透到他不同感受的不同表现中去。《写生珍禽图》卷的主要技法风貌,是由黄筌的个人灵性气质,秉承唐代传统、领悟宫廷审美、抒发生活感受之成功表现的代表。但当诸种事件诸种心情袭来时,动静举止亦随感而化,如表情一样的技法亦会随感而变。也就是说,恒常的环境中养就的恒常气质,会有恒常的表情,然而绝不是一成不变。黄筌的花鸟画,既善于在恒常的气质和表情中显其风格,也善于在表情之变中显示生命活力,从而体现了一代大师的魅力。
·环境·
地处上城文化核心地段,临窗一线江景,坐拥人文自然双景观。
·师资·
聘请国美硕士研究生倾心教学,专业性无可挑剔。
·课程·
真正实现小班化,精质化教学。因材施教,效果无忧。
·云涧艺术教学·
“三美”理念·美学·
传递美学价值,提高艺术涵养,回归内心深处。在这里,遇见更纯粹的自己。
·美育·
启迪对于美的感悟,激发探索美的欲望,培养创造美的能力。在这里,发现更美丽的自己。
·美术·
依托国美教学经验,在技法传授上真正实现与名校无缝对接,水平提高有保证。在这里,实现更优秀的自己。
孔六庆赞赏
人赞赏
白癜风有治好的嘛早期白癜风能根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