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同父异母的妹妹做流产手术,没想到孩子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放肆地弥漫在鼻端,锦素有些失神的跟在权漠泽身后。

她身边大多是挺着肚子、一脸幸福地待检的孕妇,大概现在在妇产科的走廊里哭丧着脸的,只有她一个人吧?

哦,对了,还有她爱人,权漠泽。

“诶!你干什么?看着点啊!”

锦素的嘴巴比大脑先作出反应,“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似乎是见锦素道歉的态度诚恳,被她撞到的女人摆了摆手,“算了,还好我和我的宝宝没什么事,要是我们有个三长两短的,可饶不了你!”

锦素的眼神落到了她隆起的肚子上,没再说话。

权漠泽一把将她揽过来,大手紧紧的扣住锦素的肩膀,安慰道:“别多想,我们还年轻,不着急要孩子。再说,你我都没病,只不过是时机没到罢了,孩子早晚都会有的。”

锦素侧头,盯着自己肩膀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似乎透过了她身上薄薄的衣衫在传递给她某种温暖。

“我知道,不用担心我。”锦素的脸色略有好转,勉强的勾起嘴角笑了笑,反倒更让人心疼。

二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司机瞄了他们一眼,试探地问道:“总裁,去公司吗?”

“回家。”

司机发动引擎,绝驰而去。

他早该想到,这个时候权总怎么会让少夫人一个人回权家?夫人可在家里等着呢,保不准少夫人又会被苛责。

权漠泽拽着锦素的手,十指相扣,似乎是在安抚她的忐忑,“下车吧。”

话落,他又偏头,棱角分明的脸上说是冷漠,却又比那淡然些,“车就停在外边,我等会儿要走。”

司机恭恭敬敬的站在车尾点头应下,不敢废话。

锦素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二楼一阵阵的笑声,她有些不安的瞅了瞅身边的人,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中安集团的少夫人前几天生了个儿子,宋叔叔过阵子要请大家去喝满月酒呢,这事儿阿姨知道吗?”

“老宋早就和我说了,我还担心着呢,这金银珠宝他家也不是没有,别的东西送出去又显得不贵重,也不知道送些什么好了。暖溪,你可得帮我想想。”

听到袁暖溪的名字,锦素握着楼梯扶手的五指紧了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妈,我们回来了。”

庆芯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敛起,随后又舒展开来,却道:“漠泽下午怎么没去公司?”

“晚上有个会议,我先准备。”

进门到现在权漠泽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她,袁暖溪怎么甘心被忽略?似笑非笑地开口,“漠泽哥回来啦?检查结果怎么样?”

哪壶不开提哪壶,权家最忌讳的就是这事儿,偏偏她还是当着权夫人的面儿问,权漠泽眼神一黯,却不能责怪她什么。

庆芯的表情微妙起来,锦素知道不能回避,也就坦荡回答:“医生说没有什么病,只不过我的体质不太容易受孕。”

“所以说,还是你的问题?”

见庆芯咄咄逼人的目光,权漠泽刚要开口维护,袁暖溪就抢先一步,“阿姨,锦素压力也很大的,毕竟这么多年了,她怀不上孩子心里肯定也着急。我知道,阿姨是想抱孙子了,但是也不能强来嘛!”

“还是暖溪贴心。”庆芯拍了拍袁暖溪的手背,满眼爱怜,与对待锦素的态度大相径庭。

锦素也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要是她总在这方面斤斤计较,在权家也就待不下去了。

锦素正要回屋,就听见袁暖溪叫住她,“锦素,漠泽哥,你们也别太难过。我回去帮锦素问问家里的保姆,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土方子,总得试一试才安心。”

“劳你费心了。”锦素一脸得体的笑容,看在庆芯眼里却是在故作大度,惹人生厌。

“别这么说,我和漠泽哥这么多年的交情,自然尽我最大的努力帮漠泽哥。你说是不是?”袁暖溪迎上她的目光,那眼神中分明藏着讥讽。

锦素眯了眯眼睛,心中冷笑。

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他?那岂不是要替她生个孩子才好?

感受到身边人情绪的波动,权漠泽下意识地揽住了锦素的腰,袁暖溪看在眼里,恨不得将她推开,却生生忍下。

“好了,你们两个还没吃饭吧?正好今天暖溪过来,我让张妈多做了几道菜,一起吃吧。”权父过世,庆芯如今是一家之主,她说要一起吃饭,连权漠泽都不能拒绝,锦素更没有发言的权利。

锦素坐在权漠泽身边,神色却恹恹的,没什么胃口。

权漠泽不停的往她碗里夹菜,庆芯脸上笑着,却有些语意不明地说:“漠泽,锦素不能生孩子是一回事,但是你可别真当你的小妻子连吃饭都不会啊。”

知道庆芯一直对锦素有意见,这一番话里的揶揄也不用明说。但权漠泽自然不能跟自己的母亲翻脸,毕竟这么多年来,庆芯对他和公司都尽心尽力,“妈,别开我们俩的玩笑了,素素有些心情不好,我总该照顾照顾。”

“没关系,你不用给我夹菜了,妈说的对,我又不是没手。”锦素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夹回权漠泽碗里,抬起头,眼底划过一丝痛楚,“妈,医生也说了,我身体没问题。孩子与父母之间也是要有缘分的,可能是机缘还没到……”

“啪”

庆芯将筷子重重的摔在桌上,“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我?”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庆芯站起来,居高临下,“你看看漠泽的那些朋友,哪个不是比他晚结婚的都有了孩子?再说你,嫁给漠泽这么多年,我就算心里对你有不满意的地方,有骂过你打过你吗?锦素,你扪心自问,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在饭桌上,在暖溪面前这么磕碜我?”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觉得委屈。”锦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是啊,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不打她不骂她,她就应该满足了。

“你委屈?你凭什么委屈?我要强了一辈子,就因为你被人指指点点,我难道就不委屈吗?”庆芯几乎是声嘶力竭,说到最后,眼睛已经湿润。

权家大家大业,在整个C城的名声数一数二,哪个人不认识她庆芯?哪个人不认识权漠泽?锦素生不出孩子来,大家可都等着看她们一家的笑话呢!

锦素皱眉,“生不生孩子是我自己的事情,跟外人有什么关系?外人谁会在乎我生不生孩子?”

锦素不想跟庆芯吵架的,可她自小就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不是非要弄出个谁对谁错来,但要让她坐着挨骂不去辩驳,绝对不可能。

“你生的孩子姓权,是权域集团未来的继承人。这就是我们权家的事!一个女人的本分就是相夫教子,这点你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资格委屈?”庆芯眼眶红肿,脸上泪痕交错。

权漠泽的父亲在权漠泽十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候她才三十多岁。一个女人家,谁不想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可是现实不容许她那么做。她只能强大起来,这些年来,她被迫接手公司,抚养儿子,与儿子相依为命,论委屈,她比谁都有资格委屈!

对,锦素说得对。外人谁也不会关心她们权家的媳妇生没生孩子,但是他们一个个的都对权家的财产虎视眈眈!权家没有继承人,难道要她把权域集团拱手让人吗?

袁暖溪自始至终都在一旁看着,心里免不了幸灾乐祸,见差不多了,她适时的给庆芯递上纸巾。

“阿姨,你也别太难过了,气大伤身。权家都压在你的身上,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要漠泽哥哥怎么办啊?暖溪也会伤心的。”

凝重的空气里,袁暖溪安慰的声音反倒显得突兀,这一次,庆芯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继续说道:“呵,你以为真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吗?漠泽的孩子,关系到的是权家财产的继承。小地方出来的人到底见识少,你任性的时候考虑过我说的这些吗?恐怕你只顾着享福了吧?让你来顾全大局,真是做梦!”

锦素紧攥着拳头,骨节发青。

顾全大局?早在结婚前,她就做了婚前财产公正,被迫和权漠泽签了协议,就算有一天她们离婚,她也不能拿权家一分一厘的财产。总归她嫁给权漠泽也不是图他的财产,签了就签了,她毫无怨言。可是现在,他们却要她来顾全大局?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锦素的眉头紧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孩子的事情,我只是暂时没有,又不是以后一直都没有。妈你这么说,难道还要漠泽去外面找女人生一个吗?”

“你!”

“锦素!”还不等庆芯再说什么,权漠泽沉声打断,“别再说了,妈不可能这么做,快给妈道歉。”

锦素目光锐利的扫过袁暖溪,心底冷笑了一声。都把人领到家里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袁暖溪对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庆芯总带她来家里,这意思还需要明说?

锦素迎上权漠泽的目光,却看见他眼底的隐忍,她咬了咬下唇,“我没错,我不会道歉。”

话音刚落,锦素就转身上楼,一点余地都不留。

权漠泽有些头疼,锦素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庆芯也是个女强人,总的来说,她们两个的性子太像,让谁认输都不可能。可是他身为儿子,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母亲给别人低头?

袁晓溪撇嘴,“哎,锦素这是怎么了?要她道个歉也不会少块肉,耍什么脾气?”

权漠泽脸色一沉,“袁小姐,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就别在这里评头论足了。”

“漠泽,你这又是做什么?怎么说暖溪也是客人,你有气也别往她身上撒!我看你跟锦素在一起待久了,家教礼仪都丢没了,也被她带出了一身野气是不是?”

袁暖溪垂着头,声音柔软,似乎是真的在自责,“阿姨,不怪漠泽哥,是我多嘴了。”

权漠泽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却碍着庆芯在场,没有多说。

“漠泽,今天暖溪也在这儿,我就不说太难听的了。现在还只是个开始,以后你们俩之间的矛盾会越来越多,我话可摆在这里,漠泽,你好好考虑。”庆芯语重心长,声音不容置疑。

从锦素跟权漠泽结婚的第一天起庆芯就对她不满意,权家一直讲究门当户对,一个渔村出来的野姑娘,没权没势没背景,她拿什么配权漠泽?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怎么生活在一起?

“妈,我和素素之间一直都很和睦,也没什么矛盾,你多想了。”他们之间所谓的矛盾,全都是因为压力,家里给他们的压力,外界给他们的压力。

“最好是这样,可别让我知道她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否则就算你护着,我都不会再容她。”庆芯知道,如今她就算再怎么浪费口舌,权漠泽和锦素的婚事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总归他们走不到最后,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她又何必说得太难听,惹权漠泽不高兴。

安抚完庆芯,权漠泽见袁暖溪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再继续呆下去的话,真不能保证会不会对袁暖溪发脾气。

“妈,我先上楼了。处理完事情我还要回公司。”

庆芯点了点头。她心里也明白,锦素在楼上,权漠泽是坐不住的,她拦得了一时却拦不了一世,索性任由他去,

袁暖溪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权漠泽,直到她的身影消息才收回目光。庆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不多言。

推开卧室的门,只见锦素安静的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望着阳台上新种的昙花,平静的样子让人心疼。

“素素。”权漠泽叫了一声,却没人答应。

他有些无奈,锦素越是安静,就越让人担心。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别人不高兴了会哭、会闹,可她什么都憋在心里,有时候就算她生气了,身边的人都可能感觉不到。

“素素,你别怪妈,妈也都是为了我们好。”

锦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自嘲的笑了笑。寄人篱下,庆芯又是长辈,她怎么敢怪她?

“你不说话,是在生我的气?”权漠泽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疼,夹在妻子和母亲之间,任谁都会不好做。即便他在商场上叱诧风云,但是在家人面前,还是得放下架子。

他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那我跟你道歉。”

“不用。”

锦素终于开口,声音却有些干涩沙哑,“你又没错,道什么歉?”

“别阴阳怪气的,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公司,没什么事情是板上钉钉不能商量的。”权漠泽移步到床前,试探性的碰了碰她的手臂,见她没有躲,就知道还有余地。

“别生气了,总归是一家人,你就算是为了我,忍一忍还不行嘛?”

锦素就“呼”的一下坐起来,“如果让我给妈道歉就是你商量出来的结果,那我们就真的没什么好商量的了。”

“我现在不是没有让你去道歉嘛?刚刚妈在气头上,难道还要妈给你道歉不成?”

锦素冷笑了一声,“我可受不起,到时候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权漠泽刚想去握住她的手,就被锦素甩开,“到时候我就不光是生不出孩子了,欺负婆婆这个帽子往我头上一扣,恐怕你妈真的会把我换了,让个会生孩子的女人进门。”

“你怎么还抓着这点不放?”权漠泽皱眉站起来,眼里出现短暂的不耐烦。

锦素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有些鼻酸,却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缓而不颤抖,“是我抓着这点不放还是你妈抓住这点不放?你搞清楚了,权漠泽,我是嫁进你们家,嫁给你,不是嫁给你妈,也不是专门来生孩子的!”

权漠泽良久没有说话,锦素盯了他半晌,气呼呼的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权漠泽皱眉,顿了顿,有些疲惫的说道:“你自己冷静一下吧,我先去公司。”

客厅里。

庆芯和袁暖溪听到开门声相视一眼,心中明白,权漠泽这么快就下楼,肯定是和锦素谈崩了。

见权漠泽脸色不好,袁暖溪想到他对自己以往的态度,心有戚戚然,但还是讨好地站起来,拉住了权漠泽的手臂,“漠泽哥,你去哪儿?我和陪你一起去吧。”

权漠泽皱皱眉头,不着痕迹的把胳膊抽出来,“你要是想回家我倒是可以顺路送你一程。”

权漠泽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在赶她走,见袁暖溪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作,权漠泽不耐烦的叫了司机下楼。

袁暖溪有些尴尬的转头看了一眼庆芯,得到肯定后,毫不迟疑的跟了上去。

即便是顺路送她回家,只要能和权漠泽单独呆在一起,她也愿意。

……

锦素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她和庆芯之间一直都很难和睦相处,就算她再怎么讨好,庆芯心中理想的儿媳妇还是袁暖溪。如果这个时候权漠泽出去了,难保袁暖溪趁她不在又作什么妖。

想到这里,锦素重重的拍了一下床坐起来。

她真是太冲动了,庆芯和袁暖溪站在一起对付她,她竟然还把权漠泽从自己身边推走。孤军奋战怎么可能赢过她们?

锦素咬着牙推门,刚出去就看见袁暖溪跟在权漠泽身后进了她们刚刚坐过的车里,姿态好不亲密。

庆芯冷眼看着她站在楼梯口,勾了勾嘴角,“知道下来了?”

锦素脚步一顿,只听庆芯毫不掩饰的冷笑了一声,“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我不是说你不好,但是有些事情,你自己也该有自知之明,是不是?”

“妈,我不是下来跟你吵架的。但是我觉得,我应该为了避免我的丈夫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盯上而做一些努力。”

庆芯随意拨弄头发的手停下,目光锐利,“居心不良的人?我看居心不良的人是你才对。真以为嫁进我们家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要是真有能耐,就早点给我们生个一男半女,延续我们家的香火,让我少操点儿心。”

锦素非但没有避开,反而迎着她的目光,语气从容得仿若在谈今天天气如何,“不好意思,我有点累了,先上去休息。”

既然庆芯心中认定了袁暖溪,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何必浪费口水做无用功?

锦素这边想着息事宁人,庆芯却不依不饶,“你站住!今天你必须要跟我说清楚!”

“妈,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要我把漠泽让给别的女人?还是要我承诺生一个孩子?我的确是想,但这又不是我说生就能生的!”锦素将下唇咬得泛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落下来。

这么多年,她一边要承受自己心理上的压力和对权家的愧疚,还要应付着婆婆一次一次的刁难和挑拨,尤其今天,庆芯明明知道她们去做了检查,却还是把袁暖溪带过来,让一个外人来看她笑话。

庆芯走近她,突然抓住锦素的手腕,直把她攥得生疼,“妈,你做什么?”

“你跟我走,我们下去好好理论理论。”

锦素皱眉,见庆芯不依不饶,她下意识的甩手,想要挣脱开她的禁锢,可是她明明没有使多大的力气,庆芯却忽然惊叫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

锦素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慌忙上前,想要把庆芯扶起来。

但,还没等她走过去,权漠泽就冲了过来,后面的袁暖溪也小跑着将她推开,焦急的模样仿佛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一样,“阿姨,您没事吧,有没有摔伤哪里?医院检查一下?”

庆芯倒吸了一口凉气,皱着眉头,似乎摔得不轻,她没有接袁暖溪的话,反而定定的看着权漠泽,仿佛在等着他做一个决定。

锦素也反应过来庆芯的用意,怪不得……怪不得庆芯刚才那么奇怪,非要拉着她下楼,还不依不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早就听到权漠泽他们回来了……

锦素脸色有些苍白,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了一句:“事情不是你所看的那样,我……”

没等锦素说完,袁暖溪便打断她,“不是这样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你把阿姨给推倒了,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阿姨,总觉得她说的话是在针对你,但你也不能趁着我们都不在就欺负阿姨啊!如果阿姨摔出什么毛病可怎么办?”

袁暖溪说完,根本不给锦素辩白的机会,直接转头看向权漠泽。

“漠泽哥,你难道任由你的女人这么欺负阿姨吗?她这分明是报复,今日是我们看到了,我们没看到的,说不定有多少次呢,这个女人的心真是太狠了!她怎么忍心!”

锦素当然知道袁暖溪是在故意挑拨,看着权漠泽的脸色渐冷,锦素的心也一寸一寸的沉了下去,“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

她不想再解释,话说得多了就是借口,反正这些人里她不需要讨好谁,只在乎权漠泽信不信。

权漠泽看着她,目光深沉让人猜不透什么,也让锦素的心慢慢变凉。

“妈,你没事吧。”权漠泽转头去查看庆芯的伤势。

袁暖溪瞥了锦素一眼,接话道:“幸亏是摔在地毯上了,要不然肯定得出事儿。锦素,你跟阿姨道个歉,到现在阿姨没说过你一句,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锦素眼神望着权漠泽,嘴上却道,“袁小姐,请你不要多管闲事。好吗?”

“我……”

“暖溪,算了……”庆芯有气无力的打断她,袁暖溪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却见到庆芯摇了摇头,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庆芯竟然没有逼着权漠泽做个决定,反而是大事化小,袁暖溪不明所以,心里有些愤愤不平。

锦素冷眼旁观,仿佛现在被众人指责的人不是她一般。她在乎的只是权漠泽的看法,其他的,她只知道她要更加小心的应付就是了。

权漠泽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锦素以为他要质问什么,权漠泽却起身到楼梯口接电话,隐约间,锦素听到他说了一句,“好,我明天赶最早一班飞机去。”

袁暖溪嘀嘀咕咕的附在庆芯耳边道,“还好我东西落下了,让漠泽哥跟我回来取,要不然还不知道她会对你怎么样呢!”

权漠泽挂了电话也听到她说的这句话,眼神越发的阴寒,“妈,我今天就不去公司了,在家陪你。”

庆芯满意的点点头,权漠泽扶着她倒沙发上坐下,袁晓溪跟着坐下。几人将锦素排除在外,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

锦素身侧的拳头握紧,咬了咬唇,有些赌气的转身上楼,重新窝回床上,迷迷糊糊的,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权漠泽是什么时候走的,锦素都不知道,只是看到衣柜里的衣服少了几件,想到昨天晚上赌气没有帮他收拾东西,锦素有些懊恼。

因为害怕再次被庆芯抓到错处,锦素赶着时间点下楼吃饭,本以为她们独自相处会很尴尬,没想到袁暖溪竟然也在桌前,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见到她下来却都立刻冷了脸。

这回倒好,有了昨天的事情,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连装都不用装了。

袁暖溪放下手里的杯子,没事找事:“锦素,不是我说你,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怄气,就算阿姨不是你婆婆,但对待老人,我们做晚辈的也要尊重些吧?”

锦素坐在椅子上,“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用我说了吧?我没有不尊重我婆婆的意思,就算有,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我倒是好奇,你来我们家搅和了一通,居心何在?”

“你父母就是这么教你跟客人说话的?”庆芯“砰”的一声将碗摔在桌上,里面的粥还滚烫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溅到了锦素的手背上。

锦素像是没有感觉似的,面无表情的喝完了杯里的奶,站起来道:“妈,我希望你可以让我对你还有一点点的尊重。”

“你别以为我对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你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一点当儿媳妇的样子?”

锦素仿佛没听到,转身自顾自的回屋,身后传来袁暖溪安慰庆芯的声音,虚伪至极。

……

与此同时,权漠泽的飞机即将落地。

昨晚他就没有睡着,今天在飞机上也不知怎么的,还是没有丝毫睡意。

昨天的事情的确蹊跷,妈的反应太过于反常。而且……锦素根本不是那种会故意报复他母亲的人。

他还是太冲动了。锦素没必要说谎,她已经辩解过,是他一心扑在母亲身上,没有顾及她的感受。

权漠泽皱了皱眉,只觉得心里更乱了。也不知道锦素现在在做什么,这个女人,估计又在赌气呢!

权漠泽将手里的时尚杂志扔到一边,刚想点根烟,又突然想起自己是在飞机上,只能默默的装回去。算了,现在天高皇帝远的,锦素正在气头上,就算他打电话过去她也不一定会接,还不如等出差回去再当面细说。

……

“权夫人,上次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兑现?我可等了一个多月了。”年轻的女子坐在沙发上,眉眼精致艳丽,甚至于同她对面的庆芯相比,她不输分毫。只不过在气势上,她比庆芯多了些咄咄逼人的感觉,少了些雍容华贵。

“我答应你的事情?”

女子一笑,涂抹着大红色口红的嘴唇上挑,竟有些惊艳,“权夫人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可答应了我,会给漠清权域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怎么?还想赖账?”

庆芯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咬牙切齿,“你做梦!”

上次权漠清母子两人来权家闹事的时候的确是提过这个要求,但是她再傻也不可能同意。她和权漠泽手里加起来才不过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却要分给那个私生子百分之十?这岂不是在变相的支持他夺权漠泽的家产?

那女子也不恼,似乎料到了庆芯会是这个反应,有意无意的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似乎在提醒着别人什么,“权哥生前就说过,不会让我白跟了他那么些年,我的儿子虽然不是光明正大的出生,但是绝对不会比你的儿子差。权哥现在过世了,这个承诺,难道不应该你替他来实现吗?”

呵,一口一个权哥,真是叫得亲热!那又如何?说到底,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有她庆芯一个。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谁承诺你的,你找谁要去。”生前权漠泽的父亲就有一屁股的情债要她解决,现在到死了,还给她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想想都可恨。

“权夫人,你家大业大,怎么就不可怜可怜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女子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面上却没有一丝难过可言。

锦素毫无意识的推门,看到楼下的一幕愣了几秒,又悄悄把门关上。

那女人又来了?看来最近几天她还得更小心点儿才是,能不和庆芯接触就不接触。以前每次那女人过来,庆芯都会连续好几天找她的麻烦,那女人让庆芯不舒坦,她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锦素拍了拍胸口,只觉得好险。幸亏她刚才反应快没出去,要不然这么尴尬的气氛,她藏都没地儿藏。

隐隐约约的,锦素还能听见外面的谈话,似乎越来越激烈。

反正也不关她的事儿,就算打起来了,外面那些保姆和保安也会拉着,她锦素在这个家里几乎毫无用处。

过了一会儿,外面吵架的声音也渐渐平息了。

那女人走了?

锦素这么想着,屋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没等她回应,门外便传来了袁暖溪的声音:“锦素,阿姨找你有事,请你下楼。”

也不给锦素拒绝的机会,袁暖溪就转身回去了,似乎料定了她一定会出来。

袁暖溪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锦素推门,一眼就看见了楼下正襟危坐的两个人,她走过去坐在庆芯对面,几人沉默了一会儿,庆芯给了袁暖溪一个眼神,便有一个纸袋放在了锦素面前。

迟疑了一下,锦素打开纸袋,看到离婚协议书几个黑体字,她瞳孔猛然一缩,强压下心里的慌乱,故作沉稳地道,“这是什么意思?”

庆芯语气随意,“签了它,你就和我们家再也没有瓜葛了。”

锦素一愣,震惊过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他亲自来跟我说吗?我是跟权漠泽离婚,不是跟你离婚。还是说……他已经懦弱到了这种地步?连离婚都要母亲代劳?”

庆芯皱眉,面上却没有一丝慌乱的冷笑了一声:“漠泽只是不想让你太伤心罢了,昨晚你回去的时候,漠泽就说了,你要是接着呆在这里的话,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这协议书漠泽已经签过字了,只要签上你的名字,你就自由了。”

锦素皱眉,只觉得有些蹊跷。可是白纸黑字就摆在眼前,已经签好了权漠泽的名字,字体苍劲有力,不容置疑,她还有反驳的余地吗?

“锦素,阿姨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别到时候搞得大家跟仇人似的,这样闹下去,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漠泽哥,都没有好处。为自己留点面子吧,别再纠缠了。”袁暖溪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嘴角上扬,她脸上的妆容并不因为精致而美丽,反而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虚假感。

锦素冷笑一声,她们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吧?如今权漠泽不在这里,她们连掩饰都不用,就以这样一副嘴脸让自己彻底滚蛋。

签字笔在锦素的手里似乎特别沉重,她迟疑了一下,笔一挥,“锦素”两个字被她写得龙飞凤舞。

“二位可还满意?”

庆芯接过协议书,半晌才点了点头,似乎不相信锦素会这么轻易的放手。

“怎么?权夫人还有什么别的要求?”锦素从容的改口,反倒讨了庆芯高兴,她扬了扬下巴,“还算懂事。”

锦素扯了扯嘴角,转身的时候却难以自制的发抖。

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她就从权漠泽的太太,成为了和他毫不相干的人。她十八岁遇到他,从那时候开始,她所有美好的回忆都跟权漠泽有关。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今天她们两个竟然会以这样一种结局来收尾。

锦素把自己的那份协议书重重压在箱底,忽然觉得脸颊一片冰凉,她伸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缘分缘分,她和权漠泽,终究是有缘无分吧……

……

熬了几天,权漠泽总算是到了C城。在国外这段时间,对他而言简直度日如年。

飞机落地之后,权漠泽特意去花店里买了一束花。

黄玫瑰,他记得锦素最喜欢黄色。

庆芯知道他到了C城的消息,早就在家等候,权漠泽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太对,以为庆芯和锦素的关系还没缓和,有些无奈,“妈,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她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权漠泽环顾房子,准备上楼。

庆芯见权漠泽没明白她的意思,沉声道:“别找了,她没在楼上,也不会回来了。你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权漠泽诧异之余还觉得可笑,没有他的同意怎么可能离婚?他语气轻松地道,“妈,你别开玩笑了,我离婚了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见庆芯别开目光不回答,沉默良久,权漠泽心中渐渐明朗,“妈,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

对于权漠泽的质问,庆芯淡漠的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档案袋,重重地甩在茶几上,“你自己看吧。”

权漠泽迫不及待的拆开档案袋,医院的化验单。

检查结果显示,锦素不能生育。可是明明他们上次去检查还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而且,就算这是真的,也并不能成为他们离婚的理由!

“锦素觉得愧对我们权家,就签了离婚协议书走了。”庆芯面无表情的轻叹,“这次可不是我故意要拆散你们。”

“离婚协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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