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归来总裁靠边站
第1章出狱

北岸郊区的半山腰上,这座建筑已有多年的历史,门前的几个大字格外引人注目:北岸第二女子监狱。

那扇沉重而生锈的铁门被推开,夏暖看到了门外的世界,觉得那般陌生,眼睛有些不太适应这种光线,毕竟监狱里只有黑暗。孤雁在天空中扑展着翅膀,风一吹,对面路边的落叶婆娑起舞,心底里油然而生了一丝凄凉。

“夏暖,你因为表现良好所以提前一年出狱,出去之后要好好做人,你还年轻。”女狱警看面前这个美貌的女子,惋惜叹气。

夏暖冲她微微勾唇,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出了大门。心中暗嗤,她好好做人得到的是怎样不公正的对待,而那些不好好做人的,却都在外面快活着。

风依旧吹着,夏暖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有些凉了。这个秋似乎特别没有生机,除了随处可见的落叶,空气中都是冷冷的气息。三年前,她知道了他和她结婚的真相,心如死灰,求死不能,却换来三年的牢狱之灾。

而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她在监狱里等到了他的一纸离婚协议书。签了字,从此毫无瓜葛,夏暖竟觉得有一丝轻松,但她只恨为何没有一刀将他解决了,这样即使要她陪葬,她也心甘情愿。而如今,受苦的只有她而已。

沿着道路越走越远,夏暖贪婪地呼吸着着新鲜的空气,已经三年了……天有点冷,她搓了搓手,手掌粗糙的触感,令她心中一滞。黑暗的牢狱生活,已将她过去的骄傲渐渐磨平。

虽然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但是她也获得了新生。夏暖望着太阳所在的高空,虽乌云密布,依旧挡不住阳光。

一辆马萨拉蒂突然停在她的面前,车门被打开。一身西装戴着眼镜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斯文有礼开口:“夏小姐,上车吧。”

夏小姐?夏暖心底冷笑。笑三年前浩洋一直喊她季夫人的,现在他改口叫她夏小姐了。

夏暖没有上车。只是接着问道:“他呢?”她轻声开口,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未见半分波澜。

简浩洋只恭敬回道:“季总忙,走不开。”

夏暖冷笑,忙,忙着和他心爱的人一起吧,也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夏玫思。

“浩洋,那宇昂在哪,我想见他。”夏暖道,她入狱时宇昂还不到一百天,只记得是个粉嫩的小男婴,不知道他得多高了,会喊妈妈么?喜欢吃什么?

简浩洋垂眸,依旧谨慎地答道:“小少爷他很好,乖巧聪明,季总也很疼爱他。”

是么,疼爱?她眼底皆是嘲讽之色。当年,他和她结婚,她怀上了孩子,她是多么单纯的开心啊。殊不知,他原来是要用他们孩子的脐带血,给夏玫思治白血病。哪怕医生说只有20%的匹配率,他依旧愿意为了夏玫思尝试。一个治病工具的孩子,他会疼爱么?

长久的分离,夏暖克制不住想念:“我要见我儿子!”

简浩洋支支吾吾半天,说道:“这个,您要问下季总的意思!”

夏暖冷眼望过去,“我会的。”在监狱的日日夜夜,除了相思,她亦坚定了一个信念,不管多难,她也要想办法夺回孩子的监护权。否则,难道让她那个面善心恶的妹妹当后妈吗?

想到这,夏暖突然问:“季明泽,他结婚了吗?”

问完,她忍不住蹙眉,她问的真可笑。她与季明泽离了婚,季明泽自然是迫不及待地要回到夏玫思身边的了,她简直就是明知故问,自取其辱。

简浩洋也只淡淡地回道:“季总他今天结婚。”

今天。

还真是巧了,夏暖唇角一勾,看不出是笑还是其它的意思。她抬起眼帘,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岱,淡淡开口:“谢谢你,浩洋。回去告诉你老板,谢谢他派人来接我出狱。”

说完,还未等简浩洋反应,她反提着行李包转身就走。秋风将她身后的落叶扫起,平添了一丝孤寂,更显得她的背影纤弱,有着无尽的苍凉。

简浩洋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夏暖是一个很倔强的人,即使她如今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夏家千金,可骨子里的高贵与坚韧、自尊,不会允许她接受任何与季总有关的施舍。

***

北岸市。

这一日最热闹的地方应该就是季家大宅了,因为今天是北岸赫赫有名的季家集团总裁与夏家千金的大喜日子,宾客们都是这北岸有头有脸的人物。

宴客的大厅,四处皆是以粉色玫瑰布置着,空气中都透着浸人的芬芳。谁都知道,夏家千金夏玫思,最喜爱的花便是玫瑰,可见季明泽对她有多重视。何况她已有孕月余,此时是喜上加喜,婚礼自是要大肆操办的。

人声鼎沸,杯觥交错着,屋内柔色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灯束再一闪,转到台上,此时主婚人正在按稿演说着本已拟定的说辞,记者在台下一顿猛拍,今日的头条非此事莫属了。

新郎穿着一身法国特制的西装,剪裁得当,浑身散发着高贵与清冷的气息,而新娘则着穿着及地的白色婚纱,腰间系着蝴蝶结,露出精致迷人的锁骨,可爱又不失性感。二人看起来是那么的相配,此刻的他们绝对是现场最耀眼的星光。

只听主婚人道:“季明泽先生,你愿娶你身边这位美貌的小姐为妻,并一生爱护她,尊重她,携手共度一生么?”

季明泽的一双黑瞳下闪着凛然英锐之气,宛如雕琢般的俊脸上未见一丝表情,他绝美的唇形张了张口,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另一个女子穿着白衣婚纱的画面,瞬间有些愣神。

所有人都在等着新郎的回答,可他竟然走神了。夏玫思小脸有些通红,低声提醒道:“明泽。”

季明泽只望了她一眼,勾唇而笑,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我愿……”话声还未落,只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众人的目光慢慢转向那个正走着红地毯步入大厅的人,只见她一袭浅绿的长裙,如泼黑般的长发随意散落着,身形纤细,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双明亮的眸子,巴掌大的小脸有一丝苍白,绝美的容颜如三年前一样,丝毫未变。

她接受着周围投过来的眼光,却没有一丝的畏惧。

真好,今天是他们的大喜日子,看,这儿布置得多温馨,他们多么幸福。夏暖莞尔,笑容背后有一丝苍凉。

宾客中已经有人认出她来了,指着她窃窃私语道:

“她不是夏家大小姐吗?”

“就是她,之前因为蓄意伤人坐牢了,怎么这会出来了?”

“八成是来闹事的,前夫与妹妹的婚礼,啧啧,有好戏看了……”

所有人都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那些记者早已按捺不住,对着夏暖拍了几张特写,这个女人虽然衣着简单,但却气质出众,美得不像话。更有甚者话筒已经举到夏暖的跟前,大多数人都知道夏暖的来头,今天这个日子本就搞得北岸满城风雨,如今夏暖的出现更是另事件上升了一个级别的爆炸性。

不知道为何,随着夏暖的到来气氛似乎都凝固了,季明泽看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有一丝厌恶地别过脸去。

夏玫思心中忐忑着,夏暖……她怎么来了,她不是应该还在坐牢吗?

夏玫思精致的小脸上浮上了一丝愁容,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夏暖竟然敢来!拳头紧紧握起,眸中已是凛然的神色,但她一向以名门淑女的身份自恃,再怎么慌乱也只能表现出平静的模样。

第2章前夫的婚礼

夏父与夏玫思的母亲此时也发现了夏暖的到来,反应如出一辙的惊讶。

身为伴娘的夏雨嘉最先道:“姐,我叫保安轰她出去。”夏雨嘉看着夏暖的神情,简直要把她吃掉一样。

夏玫思摇头,她只抬眸看着季明泽,只见季明泽对着两旁的保安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么?”他的目光如十里寒冰,另人不禁一颤。

保安得令冲了出来,请夏暖离开,但夏暖只是冷冷一笑,她的目光看着季明泽,她的前夫。又看着夏玫思,这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年她抢了妹妹的男朋友,如今季明泽又回到了她的身边……看,佳偶天成,他们才是最适合的一对。

夏暖笑着,笑自己当年的天真,笑自己傻。

她并不是来闹事的,她只想来看看她的孩子。

“我要见宇昂,见到他,我就走。”夏暖的语气不容置疑,她的目光紧接着又扫过坐于贵宾席上的夏培江与苏曼文。她的父亲竟对她熟视无睹,甚至不愿正眼看她,他身边的女人,还是与多年前同样的嘴脸,红唇涂得发亮,总另人感觉很恶心。

夏暖的心早已被伤得千疮百孔,已经刀枪不入了,早已不会在乎这些无谓的人。她只冷看着季明泽。

苏曼文扭着妖娆的身姿离开贵宾席,他很满意季明泽这个女婿,自然是不希望任何人来破坏她女儿的幸福,来到二位新人面前,开口道:“明泽,快将这些不相干的人赶出去,今天是你与玫儿的大喜日子,可别误了良辰。”

夏雨嘉附和道:“是啊姐夫,赶紧将她赶出去吧。今天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瞧她一身破衣服的模样就觉得晦气!”

季明泽幽冷的目光散着的寒气,“还不将她带走!”

保安一拥而上,架着夏暖的手要将她拖走。

夏暖挣扎着,想要甩开那几个保安的手,但她只是一个弱小女子,哪里敌得过他们的蛮力。但她决心一定要看到孩子,所以奋不顾身地反抗着,狠狠地在其中一个保安手臂上咬了一口,又将在另一个保安裤裆上踢了一脚,使得他“哎呀”惨叫一声。

宾客中已有人嘲笑出声来,看这个女人跟疯了一样,哪里还有当初夏家千金的样子。

夏玫思道:“明泽,算了吧,怎么说夏暖也是我姐姐,让她留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她亲昵地拉着季明泽的手臂,大方得体地笑着。

旁人纷纷夸她大度,不愧是名门小姐的风范。

“姐姐!”身后的夏雨嘉气得跺脚,她很讨厌夏暖,片刻都不想看见她。

季明泽只是不经意间拉下她的手,笑道:“我只是不希望别人来破坏我们的婚礼。”

他此时才正眼看了看夏暖,那一双剔透的眸子里,带着憎恨,带着仇视,还有一丝漠然。

那样的目光,似乎要看到他的心底里去,季明泽从来没有见过她如今的模样,不过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怪不得任何人。

“季明泽,我没有兴趣来闹事,我只希望见宇昂一面。”夏暖的态度很坚决,她的背挺得直直的。这个娇弱的身躯似乎蕴含着很大的能量与气场,另周围的人不敢小觑。

季明泽勾唇,魅惑地一笑,目光中的凛然之色悄然划至她的脸庞,锁在美丽的瞳孔之上,冷淡地开口:“你若求我,我还是会答应的。”

夏暖心中的火气涌了起来,微咬朱唇,须臾只是回道:“宇昂是我的儿子,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见到他。今日若不让我见他,你觉得这婚礼还能成吗?”

夏暖冷笑,她环顾四周,看着满堂的宾客,“今日来的都是北岸有头有脸大人物,你也不想闹出什么笑话吧,何况今日还有记者朋友在场。我夏暖光脚不怕穿鞋的,明天的头条不管怎么写对我都没有任何损失!”

好啊!胆量见涨了。

季明泽心中笑着,这个女人还真不是吃素的,竟然敢威胁他,他欲开口说些什么。再次被夏玫思阻止了,夏玫思轻轻拉着他的衣服,温柔道:“明泽,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我不希望在这么特别的日子里有不美好的回忆。”

季明泽黑色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最后对着一旁的站着的中年男子道:“刘管家,去将小少爷带下来。”

“是。”

刘管家从左边的楼梯上了楼,宾客中再次涌起闲言碎语。

知情的人都清楚,季明泽三年前曾与夏暖结婚,夏暖从自己妹妹手上抢过这个男人,只可惜,刚生下孩子不久,夫妻就开始闹矛盾,最后夏暖因为持刀将季明泽捅至重伤而被送进监狱,而她的父亲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她与夏家已经半分瓜葛都没有了。

在上流社会里,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也没啥好奇怪的。但是对于夏暖,恐怕没人不知晓她的名气,容貌冠艳整个北岸,学业也是一顶一的出众,当时她已经进入夏家的集团公司上班,外界有传言她将会是夏培江的财产继承人。

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有人看戏,有人惋惜。

夏暖的目光注视着楼梯,只见刘管家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走了下来,怀里的孩子穿着白色小衬衣,外面是黑色小马夹,虽然婴儿肥还未被褪去,但也显得精神又帅气。在灯光的照耀下,他那层次分明的茶褐色头发顶上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光,细长的眼睛,单眼皮,眸子看着满堂的人,没有一丝胆怯。

夏暖的心是激动的。她终于看到了宇昂,她的孩子。

曾经在无数个梦里梦见过他,果然跟她想象的一样,他拥有着精雕细啄般的脸庞,有纯澈的双眼,带着与生俱来的非凡贵气。

“宇昂……”夏暖刚欲要冲过去,季明泽便命人将她拦住了。她的泪宛转落下,一直紧紧地看着孩子。她多想摸摸他的小脸,抱抱他。

季宇昂也在注视着她,只当她是一个漂亮的阿姨。可是今天是爹地的结婚日子,这个阿姨为何哭了。

季宇昂转过脸奶声奶声地开口,“刘叔,这个阿姨是谁,她刚刚在喊宇昂的名字。”

刘管家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只道:“她是过来参加季总婚礼的。”

季宇昂小脸上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但大人说的话想必一定是真的。他又继续道:“阿姨哭了,她长得多漂亮,为什么要哭。”

夏暖泪流满面,她距离孩子有着十多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就像隔着千山万水,无论如何她都无法跨越似的,心中如针扎一般的疼。她拼命地想要挣脱保安的手,但是她真的做不到。

宇昂,我是你妈妈……

她在心里默念了千百遍,她不知道如何向孩子开这个口,若是孩子知道她有一个曾经坐过牢的妈妈,对孩子来说是一种伤害。

季明泽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招手示意刘管家将孩子抱走。

夏暖看着孩子远去的身影,瞬间觉得手脚无力,心疼到无法呼吸。

一道冷冷地声音落下:“孩子你也看了,可以走了吧。”

夏暖嫣然一笑,看着季明泽,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她轻启朱唇,开口一字字道:“祝你们白头到老。”

说完便转身而走,走得那样绝决。她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大家的眼前。

***

离开季家之后,医院。

离开监狱的第一天,如愿以偿见到孩子,她还是很开心的。

三年又零八天,在监狱中的她不知是如何渡过的。那儿只有黑暗与肮脏,四处皆是腐朽的气息。如今的她,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终于是自由的了。

第3章母亲的医药费

在监狱中每当坚持不下去时,她就想到宇昂与母亲。在世间,她就只有这两个仅有的亲人了。

每当想到自己的亲生骨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便觉得心如刀割,所以她努力表现,争取判刑,就是为了能够快一点见到孩子。

夏暖途经花店时买了一束康乃馨,医院。

病房中,白色的床单有些愰眼。夏暖将花放置于桌上的花瓶中,而床上,母亲正在沉睡,她紧闭着双眼,纹丝不动。吊瓶中的药水在缓缓滴落着,阳光透过窗帘洒落进来。

夏暖坐在床沿边上,拉着母亲的手,眼底的泪不听话地偷溜了出来,“妈……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可你怎么还不醒。

夏暖肆意地哭着,如今的她一无所有,母亲无法醒来,而她无法与孩子相伴,而这一切,都是季明泽与夏家造成的。

母亲自被苏曼文害成这样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当年若不是为给母亲报仇,她也不会着了季明泽的道,反被利用。也不会全盘皆输,毫无翻身之地。

不知哭了多久,夏暖感觉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擦干泪吧,因为眼泪是廉价的……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生活,医治好母亲,想办法夺回孩子的抚养权。

病房门被轻叩着,夏暖抬起眼帘,护士喊道:“是陆访琴的家属吗?”

“嗯。”夏暖轻轻点头。

护士道:“是家属就好,她这几年的医药费,治疗费,你去交一下吧。虽然有个女士会定期帮交部分,但是还远远不够,欠下了不少呢。”

夏暖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女士定是靖瑶。当年她入狱时,靖瑶答应过她一定会好好替她照顾母亲的。

只是母亲这么多年来一点好转都没有,夏暖去了主任医师的办公室,想咨询具体的情况。

“陆医生,请问我母亲的还有醒过来的可能吗?”夏暖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真害怕会听到不好的消息。

白衣大褂陆医生约摸40多岁的年纪,他扶正鼻梁上的镜子,一本正经地道:“你是陆访琴的女儿?”

夏暖点头。

“是这样,你母亲的情况因急性损伤所造成的,医学上统称为‘植物性状态’,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植物人。这种病例在医学上很常见,目前我们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近期从国外引进了一些高端仪器进行物理治疗,你母亲的情况也可以试试,但是呢,这个费用比较昂贵。”陆医生娓娓说完。

夏暖着急道:“陆医生,我们治,不管要多少钱我们都治。”

陆医生继续道:“女士,我只能提前跟你说清楚,这个不一定会有效果,只是尽力一试。你是她的亲人,可以多点过来陪她,说说话,聊聊天,争取唤醒她的机率。”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夏暖心中本已燃起的希望,感觉又瞬间破灭,她一直都知道母亲醒来的机会渺茫,只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的。

***

待夏暖离开后,几个护士在细声讨论着些什么,大概是说什么医药费之类的。疗治植物人这种病的理疗费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如果没有上头的指令,医院哪里会做这种对自己无益的事。

医院,夏暖心里想要如何找到赚到钱还多年来欠下的医药费,看着厚厚一叠的费用清单,她就觉得心里发慌。在三年前,这点费用对于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如今,她早已不是再高高在上的夏家大小姐了。

不过她也不屑再做夏家的人,这个姓氏与身上流淌着的血液都另她觉得恶心。

从随身带的包包里掏出了所有值钱的东西,一条项链与一玫戒指,本是一套的。这是夏暖自己亲手设计的,而季明泽则是找了法国最著名的老师傅手工打造出来的,意义与价格也非凡。

而今再看到它们,只会提醒着夏暖,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傻。

她笑笑,将项链与戒指紧握在手心,在附近找了一家的珠宝店将它们卖掉了,虽然换来的钱远远不及当时的价值,但是也总够一点医药费了。

***

婚礼结束之后,送走了所有宾客,季家大宅只剩下一些关系要好的亲友,比如夏家的人还有季明泽的哥们。

季明泽的双亲自幼便去世了,是舅舅将他抚养长大的,而舅舅在几年前也因癌症去世,所以便将家业交付给了他。事实证明季明泽是做生意的料,他将舅舅留下来的产业打理得很好,在短短几年内便翻了好几倍,去年成立了季氏集团,如今季氏已是北岸最大的珠宝公司。

现在他又当了夏家的乘龙快婿,有了这个大树做靠山,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才是。

***

“今天是你跟嫂子的大喜之日,少喝点。”陈旭乐看到季明泽喝得醉意阑珊,便夺过他的酒杯。他是季明泽在大学时期便交往的好友,铁哥们,今日既是伴郎又是家人。

“嫂子?”明泽轻哼一声,笑了。

当年旭乐也是这样喊那个女人的。

“以后别叫她嫂子,换个称呼。”他一点也没醉,对于这件小事上还是那么坚持。旭乐拗不过他,只好应罢。

陈旭乐总觉得季明泽和夏玫思不是很合适,但是二人不管是在家世上,还是在相貌上都是绝对的匹配。夏家产业那么大,而夏培江只有两个女儿,将来定是会让女婿继承家业的。况且,夏玫思温柔大方,整个北岸的男人都趋之若鹜。

不过她的相貌……倒是真的比不上夏暖。

当年的夏暖,有北岸第一美人之称,只不过如今,她已经从一颗闪耀的星辰陨落在了尘埃里。

众人散尽。

夏玫思依着母亲苏曼文的叮嘱,一直在房间等着季明泽的到来,在此之前她已经洗了澡,换了性感的睡衣,喷了香水,长卷发轻轻挽起,安静乖巧地坐在床沿边等她的丈夫。

轻轻抚上腹部,笑容中闪过得意。

她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婚房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粉粉的颜色。窗帘上绣着粉色的玫瑰与蔷薇,灯光的颜色是柔和的红色,色彩映在房间内添加了一丝梦幻的感觉。

因为在十岁之前,她没有一个自己独立的房间,更别说是这些高贵而典雅的东西了。她过惯了穷苦的生活,如今的一切都得来不易,她一定要好好抓牢。

片刻,季明泽一身酒气地走了进来,他把西装外套脱掉随意往床上一扔。

夏玫思走上前去,扶着他的手臂,轻声细语道:“怎么喝了这么多久,我叫龙嫂替你熬碗醒酒汤吧。”

她温柔如水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季明泽,这个新婚之夜,已经是她盼了好久好久的。

季明泽扯开脖子上的领带,只淡淡地说:“我先去洗个澡。”

夏玫思体贴地道:“水已经替你放好了,我再先去探探水温。”说完便转身走向了浴室,浴室与房间是一体的,这儿足够的大,外边还有一个大阳台,可以看到一大片的海景。

季明泽点头,待她把睡衣什么的都准备好之后,便进去冲凉了。夏玫思一直静静地坐在床上等他出来,一会照照镜子,一会调一下灯光,因为她不希望自己的新婚之夜有任何的瑕疵,希望是百分百的完美。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随着时间的渐逝,夏玫思有了一丝倦意,自怀孕以后身子骨不像从前了,动不动就嗜睡。但她还是强撑着,没过一会,季明泽便出来了。

第4章新婚之夜

他穿着宽大的白色浴袍,腰间随意系了一下,露出宽大结实的胸膛,头发湿湿的,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夏玫思见他出来,立马站起身,用着千遍一律温柔的嗓音道:“明泽。”

“怎么还不睡,你现在怀了宝宝,应该早点休息的。”季明泽温柔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那种明朗的笑容似乎能将夏玫思迷住一样,她早已晕头转向了。

“人家在等你,况且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夏玫思借机扑进了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觉得整个人都安心多了。

季明泽,你是我的,谁也没法再将你从我身边抢走了。

季明泽闻着她身上浓厚的香水味,觉得有些刺鼻,便不着痕迹地将她推开了,宠溺地弹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不怕,这儿灯都开着呢。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非常的紧急,你自己先睡。”

夏玫思毫无反抗的余地,她知道季明泽向来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他不喜欢别人反驳他的意见,这样只会另他恼羞成怒。所以她乖巧地点点头,待季明泽离开之后,才敢表现出委屈与不悦。

今天可是新婚之夜!

明泽的工作一向很忙,而他也一直很努力,她爱他,所以更会理解与包容他。况且,往后他们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呢,她已经怀了宝宝,以后他们一家三口一定会过得幸福快乐的。思及此,夏玫思脸上浮现出幸福而甜蜜的笑容。

洗过澡之后,季明泽整个人都精神多了,他的酒量一向很好,所以根本就没有醉。到车库开了车便走,其实根本不是有什么公务要处理,只是他总觉得烦闷,自己想出去走走。

***

医院附近的小区租了个小单间,斑驳的墙面与地板有些老旧,还有那台旧式的电视,无一不透着岁月的痕迹,而且这里没有监控,只有楼道那儿有个摄像头,看起来也极不安全,但是没有办法,她如今连工作都没有,只能将就着先住下。

在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便往家里的方向走着,在路上一直想着宇昂,今日只匆匆见了一面,但他可爱的样子却一直在夏暖心中挥之不去,想得有些出神了,连身后的车直按喇叭都没有听见,在路过一个叉口时车子来不及转弯,待夏暖反应过来时,车已经从她的左臂上擦过,好疼。

那辆黑色的宾利慕尚,在前面停了下来。夏暖眉头紧皱,看了看手臂,还好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他墨黑的丝丝发缕在微风下拂起,薄薄而又微微扬起的唇,坚挺的鼻,细长的剑眉下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笑着问夏暖:“小姐,不小心撞到你,是我的不对,这样吧,我赔你医药费。”

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拿出好多张人民币,大约好几十张。

夏暖没好气地笑笑,说:“先生,我不需要你的钱。”

“抱歉,冒昧了,医院上点药吧,毕竟此事是我的错。”只见他始终一副翩然有礼的样子,这才打消了夏暖心头对他的敌意。

“真的不必了,我回家上点药就好,谢谢。”夏暖眸中带着疏离的神情,她不想跟旁人有过多的牵扯,所以说完便转身要走。

男人一把将她拉住了,“等等……”

“这是我名片,若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我会负责的。”他轻笑着,他的指甲很长,很干净。

男人这时才注意到眼前的女子有着绝色的容貌,清丽而脱俗。此时风将她的长发拂起,她美得就像坠落人间的精灵一样,那般的灵动可爱,就连天边的星晨与她相比都失去了颜色。他不禁看得呆住了。

季明泽正开着车四处兜风,刚好瞧见这一幕,他放慢了车速,仔细地观察了正站在马路边上的一男一女,瞧他们得笑得那般开心,呵呵!

刚出狱就勾搭上有钱的男人,还真是了不起,这张脸真是够狐媚的。

夏暖接过名片,上面写着陆修杰三个字以及手机号码,没有头衔,没有出处,还当真是简洁,跟他这个人一样,干净利落。

“谢谢,有问题我一定会找你的。”夏暖笑笑,二人道别后就往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而季明泽看到这一幕,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笑,一会递钱,一会递名片的,夏暖,你这是打算媛交么?

他调转车头,追上了夏暖,在她身旁将车急急停下,险些把夏暖吓了一跳。

车窗缓缓摇下,夏暖看到了季明泽这张百年不变的冰霜脸,他怎么在这里?

夏暖没有理会他,大步向前走了。季明泽看到她的态度如此冷淡,心中不悦瞬间暴发了,从车上走下来,追上她。

“走得这么急?”他在身后冷然一笑。

夏暖并不想理会他,只转过头回一句,“季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你的新婚之夜,你不是应该在家里陪你的那个貌美如花的妻子么?”

季明泽不屑地笑笑,她看了一眼夏暖手上提着的袋子,里面装的全是生活用品,猜想她住的地方应该离这里挺近的。

“刚才那个男人给你多少钱?他要你做什么,陪喝还是陪睡?”季明泽的语气里尽是嘲讽,他当真没想到夏暖会落迫到如此地步了。

夏暖真觉得头疼,季明泽应该是看到刚刚那一幕然后误会她了么?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回道:“是,又如何?这与季总你有什么关系吗?你是我的谁。”

“既然可以陪别人,那是不是也可以陪我?反正都是卖。”季明泽嘴角浮起一丝魅惑的笑,眸中带着嗜血的光芒,盯着夏暖的目光就像看着猎物一样。说着,他的手已经握上夏暖的下巴。

接触到他指尖的温度传来,另夏暖觉得恶心。

她将季明泽推开,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一瞬间,整个空气都凝结了。

这个女人,竟然敢打我!

谁也没有发现,方才的这些情景已经被对面的绿化带后一台小型摄像机全部给拍下来了。

季明泽紧紧抓着她的手肘,他的力气很大。

“季明泽,请你放尊重一点,否则我就报警了。”夏暖直视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道。

“报警?”季明泽嗤之而笑。

“我要做什么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充其量你不过是我的前夫罢了,就算我真的要卖,也丢不了你的面子吧。”夏暖不屑地道。

夏暖只觉得季明泽还是一如既往地狂妄自大,蛮横而又不讲理,当年的自己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他。

“确实与我无关,可是你连儿子都不想要了吗?”季明泽狠狠地甩下她的手。

夏暖听到他提起宇昂,一颗心都纠得紧了。

季明泽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外套,那双眸子里的凛冽之光扫在她的脸上,“我不会让儿子知道他有一个坐过牢的母亲,更不会让他知道她母亲是那种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人。”

坐牢……是啊,她曾经坐过牢,这是她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污点,这个污点会伴随她的一生。若是宇昂知道,他会伤心么,会不会瞧不起自己的妈妈。

夏暖极力地隐藏起嘴角噙着的泪,红唇刹间惨白,恨恨地开口:“你没有资格提宇昂,因为你不配,不配为人父亲。你该不会忘了,宇昂为何会来到这世上吧,需要我提醒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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